分散了,余光瞥见桌上的空酒瓶,他随便拿起一个,没有征兆的,他用力砸上自己的脑门。
啤酒瓶爆裂,血液顺着谭潇的眼皮和鬓角流下,在酒吧不怎么明亮的光线下显得他整个人凶神恶煞。
“手机。”谭潇重复道。
那人被吓到,“你他妈疯了吧!”
谭潇一脚踹在他胸口,踩在他刚才摸他小腿的那只手上,“手机。”
眼看周围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那人扔下手机骂了一句“神经病”就撒腿跑了。
谭潇按亮手机屏幕,输入锁屏密码,输入完成后显示密码错误。
他不死心打算再输入一遍,手机屏幕上忽然多出了一滴水,他用手擦去,然后抬头向上看,他的脸颊和眼皮上也有水滑落,他随意擦了一把,定晴一看,是红色的。
这酒吧落下来的水是红色的,他改天要告诉其他人,这家酒吧会下红色的雨。
不,不对,他打算干什么来着?报警,对,是报警,他要打电话给警察。
他重新按下那部手机的电源键,旁边忽然有声音说:“别打了,有人帮你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谭潇迷糊的“嗯”了一声,说了句谢谢。
意识比方才清醒,但更加头晕恶心了,他晃了晃睡的死猪一样的发小,“轩子,醒醒,醒醒!周昀轩!”
晃了很多下也不见他醒,“周昀轩,你是猪吗你!”
见这个喊不醒,谭潇又去喊其他人,结果一个比一个睡的死。谭潇发誓,他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
好不容易等到警察过来,回答了几个问题,谭潇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在医院,天已经黑了。谭潇头疼的像要裂开。
突然,他惊慌失措地喊:“我腿呢?我的腿!”
周昀轩一个弹跳坐起来,“腿?!腿怎么了!”
他迅速拉开被子,“腿在这呢。”他拍了拍谭潇的腿说。
在是在,但是麻到没有知觉了,意识不清醒的时候谭潇甚至感觉不到腿的存在。不过现在他找到罪魁祸首了。
他盯着发小脸上睡觉压的红印,谭潇咬咬牙,“睡的香吗?”
“还行。”周昀轩摸摸左脸,张开嘴左右动动下巴,颌关节咔咔响,“就是脸有点疼。”
谭潇想踹他一脚。
周昀轩猛拍他的腿,“你吓死我了!刚酒醒就听到你住院,我赶紧跑过来看你了,还好不是很严重,警察说是啤酒瓶砸的,还说要抓个人,昨天到底发生了啥事啊?”
谭潇叹了口气,看着他坚定的求知眼神,挑着重点的几句话讲完了。
“我靠!这死变态,等抓到他我给你出气,我把他牙打掉!”
“别啊,打伤住院还得赔钱。”
“那你不能白受伤啊,你看你这头,还好你头铁,要是你脑损伤,一啤酒瓶敲成个傻子可怎么办啊!我怎么跟阿姨交代,我还要照顾你下半生,你吃的还多。”
谭潇的腿顿时生龙活虎了,轻踹了周昀轩一脚,“少说点话,吵的我头疼,咱俩谁比谁吃的多,你是干饭大王。现在几点了?”
“七点三十二。”
谭潇隐约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事,现在他想起来了,他还没有跟老板请假。
“我手机呢?”谭潇问。
“你床头。”
谭潇摸到手机,没有预料中的未接电话,打开微信一看,给老板发的最后一条信息显示今天上午八点。
他打开聊天记录一看,两眼一黑。
还有条消息显示零点三十,他面无表情的点开视频看完,耳边好像还回荡着酒吧的震天音乐声以及周昀轩和其他猴子们咋咋呼呼的声音。
最主要的是老板还回复了!准假!他到底以什么心情回复的?谭潇担心自己的工作还能不能继续了。
再往下是他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的照片,照片下面是三条长达五十几秒的语音,肯定不是他发的。
点开一听,果不其然是周昀轩那家伙,三条长语音绘声绘色,添油加醋,胡编乱造了他为保护同伴英勇负伤的事迹。
谭潇生无可恋地闭上眼睛。
下面老板还回复道:好好休息,后天有时间去医院看你。三天假准了。
但是谭潇有点抓狂,“周昀轩!!”
周昀轩立马抢答,“你一大早喊我帮你请假的,我完成任务了。”
“我让你帮我请的?”谭潇熊熊燃烧的火焰灭了。
“你该不会想耍赖,然后找个借口揍我一顿吧?你可不能这样啊,我有护士小姐姐当证人的,伤成这样还心系工作,吾辈楷模!!”
谭潇楞了楞,他对此没有任何印象,“是吗?我怎么一点不记得?”
“估计你那会儿脑子还荡着,意识不清醒,要么就是健忘。”
谭潇:“你是谁?在这干什么?”
“我是你爸爸,来看我儿子。”
“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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