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部探查任务的人回来了,整个研究所都配合着开始忙碌起来,听说情况不太好。
只有路山晴这个闲人在家过了两天无所事事的日子,她找了个能晒阳光的角落,贴着墙壁曲肘倒立。
她感觉自己身体又出了状况,胸部胀痛小腹发酸,刚开始还以为是生理期,去问了柴玥说是正常的发情期生长状态。
免不了又被催促一番。
大家都有事在忙,谁有时间跟她上床啊!
路山晴逃避心理又上来了。她用倒立的姿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知道是不是大脑供血太足了,又开始反复琢磨父亲那天对她说的话。
什么叫该收收心了?什么叫希望她能引领基地?
不得不承认,自从和哥哥住在一起后,她基本上不太会和外界进行过多交流,只保持偏低的社交频率。
当然也有哥哥出任务不带她的时候,就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在家里待着等父亲的日子,只不过那个人变成了哥哥。
而她根本对任何事都不上心。
这就导致哥哥失踪后,她又全心只关注这件事。
如果父亲是指这个状态,那她可以理解。那么她一个普通兽人为什么要去做领导者,没有野心也没有自身条件。
她觉得自己没有抓住关键点,只有一片浆糊一样的思绪。
基地发展挺好的,军部的人都很能打,等自己好了也能打,连新武器都要研发出来了,这不是蒸蒸日上是什么,还让她努力什么。
收腿踩回地面上,路山晴起身深呼吸几下平复脑袋里的晕眩。
门铃响了。
路山晴刚倒立完懒得穿鞋,光脚跑去开门。黑压压的身影竖在门口,是向戎。
“向长官?找我什么事?”她有些意外,军部难道有什么事要专门派人通知到她头上。
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孩,不知道刚才去干什么了一头金发蓬蓬地炸着,脸色有些红,脚踝润白纤韧,赤脚踩在地板上。才两天不见,向戎已经有些不习惯,很想她。
“没事,就想来看看你。”他也是鼓起勇气才敢找上门的,顺便为此找了个合适的理由,“我受伤了。”
啊?问题是她不是医生啊,不会处理伤员怎么办。“哪里受伤了?怎么搞得?去治疗了吗?严不严重?”路山晴拖着人手腕把人拉进屋子,也是有些心疼了。
向戎垂眼盯着手腕,心里美滋滋,还不忘反手关门。
“就伤在手腕上。安置仪器的时候不小心被巨蜥尾巴甩到了。”实际情况更凶险一些,他没提。
闻言立马放开手,“你不早说,抓疼没有?受伤为什么不包扎?”就她拽人的力气没把人伤口崩开吧。
捧着向戎小臂认真端详手腕,确实有一道纵向凸起的疤痕,看这长度和深度,当时伤得应该很严重。尽管兽人体质好,愈伤能力强悍,可痛觉确是实打实的。
见她皱眉,向戎又忍不住逗她,“没那么严重,医疗中心的人说我再去晚点都要愈合了。”
路山晴不痛不痒在他肩上揍了一拳,又轻轻拿指尖描绘那条伤疤,“下次小心点。”这人说话就是有轻描淡写的习惯,听着就来气。
她的手触碰过的地方都麻麻的痒痒的,让人不自觉想追寻更多。
“你会在意吗?”在意我受不受伤,在意我痛不痛,在意我。向戎问得很小声,甚至有些期待路山晴没听清或干脆没听见就好了。
她转头看见向戎并没有看着她等她回答,而是往一边侧头,目光失焦对着地板上不知名的一处。
路山晴有些恍然,一直以来都好像在有意隔绝和别人产生过多的接触,为自己划定了一处情感真空区。父亲说得对,她并不了解自己身上的问题,只模糊察觉到自己在害怕。
究竟在害怕什么,路山晴还没找到,但是眼前的人,向戎,她知道他是在主动靠近,她也不介意对其交付一些信任。
不全是因为儿时的羁绊,也不全是因为向戎面对她时格外放低的姿态,扪心自问,路山晴并不排斥和他亲近。
如果还不能称之为爱的话,也足够说上一句喜欢。
一手握着他腕口小心避开伤疤,另一手捧过他的脸,微微使力,掐着下颌让他正对自己。“向戎,我在意。”低头在他疤痕上印了一吻,用手指摩挲他的脸侧。
向戎彻底呆住了。
心脏在胸腔里鼓搏跳动,震颤如雷,耳朵里甚至能听到血液被泵出在血管中急速涌动的沙沙声。
他盯着路山晴的唇,爱意难遏。她怎么能如此郑重地叫他的名字,她怎么能说出满足他一切卑微欲望的话,她怎么能亲吻他丑陋不堪的伤痕。
她怎么能招惹他,招惹一头低劣阴暗的野兽。
路山晴疑惑,这人在想什么,怎么眼神看起来委委屈屈的。难道是自己没表达清楚?
再次啵啵啵亲了好几口,几乎把伤处覆盖着亲了个遍,路山晴才开口:“我说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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