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望江连他哥的话也不听,就更不会听云郊的了。
这赶人走的话听着实在太绝情,几日来云郊又总不明不白地避着自己,两样糟心事叠加爆发,让程望江心情差到极点。他对云郊这样好,是为了让云郊对他服帖、向他低头,而不是为了让云郊能任性地拒绝自己。
如此看来,多亏了他哥,还没有谁敢拒绝他呢,哪次不是他翻起白眼甩给人家冷脸色的?再一想,可就不是心情的事了,已经关乎面子、关乎尊严了。这蠢乎乎的云郊,这被他施舍了一点爱的云郊,这离了人便活不下去的云郊,到底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他?
程望江皱着眉捂住云郊的眼睛,精液也不清理了,反而借着那些液体当润滑,又肏得云郊射了两次。
直肏到云郊的求饶喊停声都沙哑无比,程望江心情才好了些,才愿意放慢速度,拨开云郊又长又乱的头发,俯身在云郊耳边问:“郊郊,为什么不愿再同我见面了?我肏你肏得不舒服么?可你看看,你的淫水都流到地上了。”
“哈啊,你坏——明明,是你教我,婚后就要,唔……对先生一心一意,婚前也不能找其他人的。不要,不要再动了……唉,我一直好听你的话的,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坏。”
一个人看另一个人,发现好与坏的极端都在另个人身上,那这个人就是要完全地栽进去了。云郊看程望江,就是这样看的。
程望江在云郊看来是好极了,可也坏极了,这些肏他肏得太厉害的时刻就是程望江的“坏”,因为这会让云郊感觉身体像钻进去了一头野兽,叫嚣着也要把程望江吞掉,让程望江永远别离开自己。如此贪心,简直不再是他自己。
程望江不知道云郊的心思,他倒是终于想到一件事——这些婚后婚前的诨话,在云姝被提亲后,便被他拿来逗云郊玩了。他当时只是随口一说,说完自己就忘了,根本没想到居然被云郊记了那么久。
可这和云郊不愿意被他碰,又有什么关系?
于是他问云郊:“所以你要结婚了么,郊郊?和谁?谁要做你的先生?”
云郊被肏得头昏脑胀,程望江这么一问,他忘了要隐瞒,一下子便把家里的秘密抖出来了。可他话说得不清楚,黏黏糊糊的又夹着哭泣的音调,程望江仔细地听,只能听出个大概,而这大概便让他觉得云义康实在太胆大,居然想着要让傻儿子代替女儿嫁给程见山。
那一夜,从云家回来后,来不及换下衣角被云郊的眼泪与精液濡湿的风衣,程望江便径直去找了程见山。凌晨一二点,书房的电灯还亮着,程见山并未睡下,仍在办公。程望江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程见山也不曾抬起过头。
程望江懒得和程见山迂回或客气,给程见山见了底的茶杯续满水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了。他把茶杯推到程见山手边,茶水晃荡地淌到黄花梨桌上,程望江嗤笑一声,不管不顾地打断了程见山的工作:
“过几天,云家的女儿就要嫁过来了。云义康穷得屋子漏水了都没钱修,却还要给女儿定云锦旗袍,送她去最好的女校。他那种酸里酸气的读书人,志气只一点儿,倒是比恨青帮、外国人,比恨开工厂的还恨我们这群老实本分做生意的人哪。现在他要逃去花旗国,怎么可能把宝贝女儿嫁给你?没准,他女儿也被他教坏了,答应嫁给你,就为了某天杀死你为民除害呢。
“——哈,你可别生气,我只是在开玩笑。好,你不生气,那我就继续了。也许嫁过来的是云义康那个被冷落的儿子呢?反正他们是龙凤胎,凭外表认不出来。要是他还有点良心,不希望那孩子饿死,你这倒是个不错的去处,反正在外人看来,你也心善极了,多少能混口饭吃。要真是这样,你就要娶一个——男人了。依我看,你该退亲,我们又损失不了什么。”
程望江特意加重了“我们”的发音。
程见山呷了口程望江泡的茶,随后抬头看他,微笑着对他说:“望江,谢谢你的茶,我恰好有些口渴了。人要言而有信,这是我们做生意的根本,所以我不会退亲。你无需担忧我的私事。”
程见山学着程望江,也加重了“我的”二字的发音。接着他放下青花瓷茶杯,平静如水的视线略过程望江湿润的衣角,继续道:
“可我该管一管你的私事了,望江。我知道,父亲的死让你难过,但你也不该总出去晃荡,凌晨了现在才回来。和你在一起的那些人,是女人还是男人?”
程望江想到了云郊的身体,这几个月他只去云郊那儿。他看着程见山的眼睛,道:“都有。”
“好,那就别再让女人怀孕了,很不道德,我不想再管你做的腌臜事了。等你嫂子过来,你就搬出去。”
“他过来,我为什么要出去?”之前连珠炮似的说了这么一长串话,眼下程见山又莫名地要赶他出去,让程望江感到烦躁。人一烦,肝火就旺,程望江觉得有些口渴了,端起程见山的茶便喝。他盼着的是一股解渴的清香,不料却尝到一种酸涩,味道再浅淡,也坏了程望江的兴致。
抿着嘴咽下去了,程望江皱起眉说:“这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