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马,紧贴伶舟选后背的胸腔随着前者干涩的嗓音微微震动,伶舟选从中听出几分咬牙切齿,还有,按耐不出的疯狂:“不过一个畜生罢了,天家不喜欢,杀了便是。”
伶舟选只心道不好,冷着脸挣扎了几下,奈何李和州这回铁了心不许他如愿,握着他拿马鞭的手在那马的脖子上绕过一圈,而后猛地勒紧。
烈马霎时扬起前蹄挣扎,意图将背上的两人掀翻下去。
伶舟选因着重力几乎躺在李和州怀里,同时还不忘用力将手从后者的桎梏下挣脱出来,却终究没能如愿。
纵观朝中局势,卫氏禁足待审,一朝失势,温裘长女时任大理寺卿查办贪污,风头正盛,太后则极力打压李和州,纵然后者少时大义灭亲,西北悍将凶名在外,离了朝廷赐下的铁骑,没了兵权,留在京中就只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
而那日伶舟选让李和州完完整整地从死牢里出来,就证明了伶舟选对于温氏和他的态度。
他助他稳固皇权,他保他性命无虞。二人都对此心照不宣。
因而伶舟选不在意李和州为何支走原先候立于百步之外的禁军侍从,他要的只是李和州开口。
“李明隐!”频繁的颠簸使得伶舟选浑身上下骨头散架一般的疼,他没空陪他耗在这里。
顷刻间,两具身体失重一般沿着马背向后倒去,受了惊的马则嘶鸣着冲了出去,李和州松手了。
身下的躯体缓冲了后背着地的痛苦,伶舟选不做他想,翻身跨坐在李和州腰上,两手抓着马鞭两端狠狠勒住李和州的脖颈。
远处传来烈马落水的声音,汗液在伶舟选鼻尖汇聚,滴在李和州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的唇上,暴露了前者尚未消弭的惊惧。
一双手覆上伶舟选握紧马鞭的拳头,带着他加重力度,狠狠勒向自己,暗绿色揉杂在那双狡黠的凤眼之间,李和州依旧笑得开怀:“畜生罢了,天家想杀,随时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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