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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拾肆 呕哑(2 / 5)

他喊道:“应传安。”

他伸手,抓住了她撑在柜门上的手,猛地用力,硬生生把她也扯进了衣柜里。

“……”

这不过是个齐人高的梨木柜,塞一个人就勉勉强强,想塞下两个人就有点太狂妄了。应传安硬是被拽了进去,与他胡乱叠在一起,留在柜门外的脚无助地蹬了几下,终于消停了。她算是知道陈禁戚作何这般模样。现在夜深雨急,甚至阴凉湿透,而仅仅一步之隔,柜内宛如世外温柔乡,洁净的丝绸和布纱垂挂堆叠,完全把人裹了起来,更何况……推己及人,若她躺在陈禁戚的衣裳堆里,说不定比他还狼狈。

应传安搞不懂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姿势,按理讲如此逼仄的地方和如此诡异的姿势该叫她难受,然而她只觉得昏昏沉沉,四肢百骸都缓和下来,几乎安逸得快昏睡过去,但面上和心头却越来越燥,尤其是与陈禁戚肌肤相贴的地方,就快着了火,她痛定思痛,一咬牙硬是挣了出来,就要起身,还没来得及出柜门,又被陈禁戚抓住了脚踝。

她本来就没多坚定,干脆顺势倒了回来,砸得陈禁戚闷闷地痛呼一声,应传安笑了,道:“殿下是打算今晚睡在这里?”

陈禁戚不说话,就从背后搂着她,搂得死紧,应传安能感受到肩颈边时有时无的气息,还有身后紧贴的全然放松的柔软身躯,她不自在地绷紧了脊背,让两人间留出些体面的间隙,他舒舒服服躺着,她却僵硬无比,完全不敢再去贴上。

“……”坐了片刻,应传安突然僵硬地直起身,连坐在此处都不能再忍受,催促他,“殿下,放开我…”

陈禁戚没应声,应传安是真急了,“殿下,我没开玩笑,别…我该就寝了…嘶……”

得寸进尺的,陈禁戚凑到了她耳侧。应传安额上沁出了些冷汗,只觉得脸上热得快要融化,她把双腿叠起来,真心实意地想把反应压下去,但愈是在意,她的感知就越灵敏,腰边他跪坐的腿,眼下圈住她腰肢的手…玉一般的手腕,蜷起的手指,还有此时近在咫尺,浅色,细腻的牡丹花瓣似的唇。事态似乎要重蹈覆辙。

“知县这就睡了?不再做点什么吗。”陈禁戚说。

“……操。”应传安忍不了了,随便从手边扯下一件衣裳,反身蒙住他的脸就带着他躺倒,她转过去骑在他腰上,手上暗暗使劲,像要把他闷死一样,“殿下,我再说一次,我真的…”不想。

应传安噎住了,怎么也说不出后两个字。她难道真的不想吗。她其实就是恼羞成怒了,她想,太想了,就是因为太想了才一刻都不想和他多待。她的先前谋划中从来没有他,凭什么突如其来地牵引她的魂梦,凭什么无缘无故占据她所有心绪……凭什么要把心割出去一半,割给一个位高权重,轻易就能决定她生死的人。何况如今世道衰败,太平犹危,阵营殊立,届时又该如何相安。

她难受好久了,简直受够了,真的受够了,又有谁能欣然被情欲所控。然而,然而。应传安手下越来越重,织金的衣裳,碧色连枝纹样,针绣的舒展花叶逐渐出现了重影,她呼吸愈渐急促,陈禁戚竟然无动于衷,静静地躺在她身下,只是胸膛起伏不定。任她动作。但难道真的如他表面一样乖巧?他难道从始至终看不出她的焦虑和挣扎,他难道不清楚二人之间究竟有怎样的沟壑?偏偏还要屡次三番来撩拨,偏偏装作一无所知,偏偏肆意妄为,怎可能是真的不清楚她……都是他的错!

最后偏激地给他定了罪,应传安为自己的念头所惊,她何时竟然如此娇纵,心安理得地地把过错全然推出去。她张口喘气,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她才意识到原来一直咬着自个儿的唇瓣,仿佛如梦初醒。她匆匆松了手,陈禁戚一把扯下衣裳,侧过脸,剧烈地咳嗽起来,面上湿漉漉,真是被折腾狠了。

“……”

“……”

应传安捂住脸,闷声道:“殿下……”

欲言又止。她其实并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不太愿意去看他作何反应。耳边是一阵阵沉重喘息,身下的躯体抖得厉害,看来是真的不适,窒息得难以忍受。但她难道比他轻松半分。

事已至此,先走再说。应传安起身就要溜,还没出柜门脑袋就狠狠在框上磕了一下,咚的一声,她捂住额头坐了回来。

逃脱未遂,应传安尴尬万分,低头一个劲儿揉脑门。

“……”

陈禁戚没好气道:“得亏没听到水声呢。”

应传安想犟嘴,斟酌片刻,还是道,“殿下到底想做什么,我还有公务在身,真的该就寝了。”

“你倒是去。”陈禁戚戳了戳她的大腿,抬眼给了她个正眼,“走一半又倒回来的人是谁?”

应传安默默护着头爬出了柜子,她站在柜门前,低头看着窝在柜子里的陈禁戚,忽然理解了金屋藏娇是作何心态,她半关上柜门,从缝隙间探头对他半假半真道:“殿下还不出来就睡里边吧。”

对峙片刻,陈禁戚抬手,微微扬起下巴,好像在示意什么,应传安叹了口气,搭手上去牵他起来,他起身后一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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