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端着笑应着,由两侧大宫女扶着,步入那高达半丈有余的台基。
皇后到红框架山水立屏前的凤座落座,居高临下的俯瞰众嫔妃,身着正红宫装,头戴凤冠。
"众姐妹都快入座吧。"
皇后细细观赏一番宋明楼行礼,高高俯瞰,心底着实痛快,第一百次赞扬自己当初修高台子的智慧。
她就是要让宋明楼这个小贱蹄子知道,这宫妃与皇后的差距。
她是主,汝为奴。
洋洋得意的皇后并未发觉新进宫妃面上的微妙,而候在阶下的陈姑姑却看的清清楚楚,内心止不住的叹气。
她当初就不赞同皇后去修这高台,一国之后,成天作妖,以为这是戏园子要唱大戏吗?彰显威仪何必要用外物来体现,更何况修建高台这不是明摆着针对宋贵妃吗?
陈姑姑只觉得命苦,摊上皇后这个一意孤行的主子,不仅没起到打压作用,反倒成了个笑话,其余位份高的妃嫔指不定如何取笑呢
圣上虽没有对此置喙什么,可明显的对皇后的态度冷淡了许多。以前圣上还会眷顾几分,偶尔提点下皇后,现在却是懒得说了,初一十五,不过例行公事罢了。
"哪位是岚贵人,走上前让本宫瞧瞧。"
皇后端坐高台,指明点姓要见岚贵人,岚贵人走上前叩拜行礼。
"嗯,果然是标志美人"
也不知皇后是如何从一张红肿的脸上看出俏丽的,对岚贵人那是夸了又夸,"本宫这有只凤钗,赏你了。"
岚贵人慌忙谢恩,皇后自觉笼络到位,也不管庄妃那难看的脸色,自顾自道,"本宫对你一见如故,想来你也争气,大福气在后头呢"
说着,得意看了眼宋明楼,这以色事人,终究没长久啊。
皇后不喜欢宠妃,但皇后喜欢拿宠妃去羞辱宋明楼。
妃嫔们都没有吭声,默默看着这场好戏。
主人公宋明楼却毫不在意,面色淡淡。皇后咬牙,强拉着岚贵人说了半盏茶的话,说的最后口干舌燥,方才散会。
皇后一走,紧接着轮到贵妃离开。
"嫔妾恭送贵妃娘娘"
她路过之处,妃嫔们不管情不情愿,无不依礼盈盈下拜。
请安后的嫔妃都会干些什么?
会补觉,串门说笑,逛园子,绘画奏琴,甚至练习伺候人的功课,以便下次君主怜惜。
不过,再怎么想着勾引陛下,也不会挑在今日。
今日,是十五。
不过,有时候,总会有些意外出现。
"今日午睡做了个噩梦,胸口有些绞痛。"宋明楼倚在靠枕上,面色略有些苍白,"去吩咐御膳房,做些宁心静气的药膳过来。"
说罢,自顾自的阖上了眼。
药膳?宫里的女人哪需要药膳呢,这长信宫遍地都是陛下的耳目,怕是不到一时三刻,陛下便得知了。
"娘娘?"
王嬷嬷嘴唇颤抖,不敢置信,最终咽下千言万语,出门吩咐。
宋明楼放松了些心神,脑中又回想起今日请安时,娴妃那欲言又止中带着怜悯的眼神。
多久没看到娴妃这样的眼神了,三年了。
第一次是承化十二年,自己入宫三月,新入宫的娴妃这么看着自己,脸上是藏不住的怜悯,后来消息传来,母亲悬梁了。
第二次很快,一个月后,娴妃再次怜悯的眼神,是她父亲病逝。
两次怜悯,宋明楼的亲人一死一伤,娴妃的目的如何,宋明楼不在乎,她只想保住剩下的宋家人。
这次…是大哥吧。
母亲在父亲病逝后便回了陇西娘家,外祖父母尚且再世,自会看顾母亲,除那之外,还能有谁呢?自然是继承了父亲遗志,想要光复文人至上的大哥啊
此时,勤政殿内,一片风雨俱来。
萎跪佝偻的两名官员被人摘了官帽官服,拖了下去。
端座御座的圣上对着今日正当值的秉笔太监下令,正要如何处理这勾结党羽的逆臣,以儆效尤。
御前大太监冯保匆忙赶来,悄悄附在圣上耳旁说了一句。
在这里,长信宫的事总是最重要的。
帝王的仪仗声势浩大,掌印大太监冯保第一时间打开了后绸面的遮雪伞,小步跟上去,与亲卫们一同簇拥圣上离开。
三十六人抬的龙撵稳稳抬着周忱,待至长信宫,未让人通传,径直入了暖阁。
暖阁内,宋明楼早已卧在床榻上,似乎睡下了。
周忱解了身上黑色鹤氅,递给身旁的奴才,待自己身体暖和些,便挥退了奴才,自行脱了外衣,上了床榻。
周忱将宋明楼拢入怀中,低头打量着怀中的娇儿,见她姣美的容貌上浮现淡淡的疲惫,眼下一片乌青,眉也蹙着,仿佛一块水晶琉璃,一触即碎。
宋明楼本是浅眠,又蓦然落入一个滚热炽烫的怀抱,呼吸之间皆是龙涎香的味道,如此之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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