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声,默默看着这场好戏。
主人公宋明楼却毫不在意,面色淡淡。皇后咬牙,强拉着岚贵人说了半盏茶的话,说的最后口干舌燥,方才散会。
皇后一走,紧接着轮到贵妃离开。
"嫔妾恭送贵妃娘娘"
她路过之处,妃嫔们不管情不情愿,无不依礼盈盈下拜。
请安后的嫔妃都会干些什么?
会补觉,串门说笑,逛园子,绘画奏琴,甚至练习伺候人的功课,以便下次君主怜惜。
不过,再怎么想着勾引陛下,也不会挑在今日。
今日,是十五。
不过,有时候,总会有些意外出现。
"今日午睡做了个噩梦,胸口有些绞痛。"宋明楼倚在靠枕上,面色略有些苍白,"去吩咐御膳房,做些宁心静气的药膳过来。"
说罢,自顾自的阖上了眼。
药膳?宫里的女人哪需要药膳呢,这长信宫遍地都是陛下的耳目,怕是不到一时三刻,陛下便得知了。
"娘娘?"
王嬷嬷嘴唇颤抖,不敢置信,最终咽下千言万语,出门吩咐。
宋明楼放松了些心神,脑中又回想起今日请安时,娴妃那欲言又止中带着怜悯的眼神。
多久没看到娴妃这样的眼神了,三年了。
第一次是承化十二年,自己入宫三月,新入宫的娴妃这么看着自己,脸上是藏不住的怜悯,后来消息传来,母亲悬梁了。
第二次很快,一个月后,娴妃再次怜悯的眼神,是她父亲病逝。
两次怜悯,宋明楼的亲人一死一伤,娴妃的目的如何,宋明楼不在乎,她只想保住剩下的宋家人。
这次…是大哥吧。
母亲在父亲病逝后便回了陇西娘家,外祖父母尚且再世,自会看顾母亲,除那之外,还能有谁呢?自然是继承了父亲遗志,想要光复文人至上的大哥啊
此时,勤政殿内,一片风雨俱来。
萎跪佝偻的两名官员被人摘了官帽官服,拖了下去。
端座御座的圣上对着今日正当值的秉笔太监下令,正要如何处理这勾结党羽的逆臣,以儆效尤。
御前大太监冯保匆忙赶来,悄悄附在圣上耳旁说了一句。
在这里,长信宫的事总是最重要的。
帝王的仪仗声势浩大,掌印大太监冯保第一时间打开了后绸面的遮雪伞,小步跟上去,与亲卫们一同簇拥圣上离开。
三十六人抬的龙撵稳稳抬着周忱,待至长信宫,未让人通传,径直入了暖阁。
暖阁内,宋明楼早已卧在床榻上,似乎睡下了。
周忱解了身上黑色鹤氅,递给身旁的奴才,待自己身体暖和些,便挥退了奴才,自行脱了外衣,上了床榻。
周忱将宋明楼拢入怀中,低头打量着怀中的娇儿,见她姣美的容貌上浮现淡淡的疲惫,眼下一片乌青,眉也蹙着,仿佛一块水晶琉璃,一触即碎。
宋明楼本是浅眠,又蓦然落入一个滚热炽烫的怀抱,呼吸之间皆是龙涎香的味道,如此之下又怎会不醒?
“醒了?”
察觉到怀中人儿的挣扎,周忱温声问着,臂膀依旧揽着,不许宋明楼起身。
“陛下,这与礼不合”
宋明楼挣扎失败,嗓音有些闷闷的,身为嫔妃没能在宫门迎接圣驾,实在不合规矩。
“乖乖躺在朕怀里,这便是规矩。”
周忱可舍不得他的绾绾站在寒风之中,本就身子娇弱,冻坏了可如何是好
太医一路匆匆赶来,在门外高声请示后,就提着医箱,为宋贵妃请脉。“娘娘是被噩梦惊扰,导致忧思难解,微臣给娘娘开服汤药,每日早晚煎服,可散滞气”
“等日头略好些,还请娘娘多走走沾沾阳气。”
搭完脉,太医如是说道。
在宫里任职这么久,谁是真病,谁是假病,他自然有套自己的腹稿。又听得贵妃娘娘提及做了个噩梦,便也闻弦知雅意。
周忱颔首,挥他退下。
“什么噩梦,惊扰的你耿耿于怀。”
“没什么,一些微末小事罢了,不值当说出来让圣上烦心。”宋明楼偏过脸,不肯言说。
周忱脸上的笑意淡了,探手掐过她下巴,迫她转脸过来。
下一刻他动作骤然一顿,烫手似的移开。原来只这一瞬的功夫,她脸上全是湿湿凉凉的泪。
“绾绾,你这是怎么了”
宋明楼入宫四年,周忱至今记得她第一次落泪的时间,承化十二年十月,宋首辅去世。那日的宋明楼哭的肝肠寸断,近乎要气息断绝。
她只穿了一件里衣,赤足跪在他面前,乞求他能够开恩准许封闭长信宫,让她为父守孝三年。
“我今日梦见了儿时的事,那时是我们随母亲住在外祖家,因我自幼淘气,总是惹祸,每每都是我大哥在长辈面前替我遮掩……”
周忱缄默,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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