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弗性格古怪,出门做客竟还自带情人,但总归不是来寻欢作乐的,主人家就没有准备什么玩乐活动。果然吃完晚饭没多久,他就自行回房间休息,菲斯莱特赶紧跟了上去。
埃尔弗的房间自然是最华丽宽敞的客房,刚刚精心布置过,跟其他的主人房间有相当的距离。男仆在前引路,埃尔弗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早知道是菲斯莱特跟上来了。房门一开,菲斯莱特马上贴着埃尔弗的背后,闪身进去,反手关门,把埃尔弗压在墙上亲住,不给他骂自己的机会。
埃尔弗没有再挣扎,觉得自己并不想挣扎。想着自己到底是想要一场姓爱,还是想要菲斯莱特这个人。同时不自觉地想起德拉蒙德。
其实跟菲斯莱特的相处只有不到两个季节,去年夏天出征北伐,在利默里遇到了德拉蒙德,从那之后,德拉蒙德就可说是自己身边唯一维持稳定关系的情人,至今已经一年多,比跟菲斯莱特在一起的时间久得多了。初次见到他的情形,已经记忆模糊,总之是贵族的音乐会。他在当地大概是技巧高超的知名音乐家,所以总是能有独奏。埃尔弗对这些毫不关心,但在当场也许看了他几眼吧,因为他的外貌是自己喜爱的。略高略瘦,一头柔顺银发,眼瞳浅淡,是一种极柔和的浅灰色,唇角温柔,似笑非笑,轮廓优雅,有些希腊雕像的味道,十指修长,轻抚过琴键,驾轻就熟。
自己的注意是不是真的那么明显,当晚就听到通报说,德拉蒙德来求见。埃尔弗当时相当吃惊,自己只是不经意地看了他几眼,如果他不来求见,自己恐怕今生也再也想不起来有这个人的存在。虽然突兀,但埃尔弗并没有拒绝。
经历很多之后,埃尔弗觉得自己凡事都有直觉。因为直觉德拉蒙德没有危险,就不想拒绝他。奇怪的是,他并不像来谈情说爱的,倒像来完成任务的。他从来没说过爱自己,甚至根本没说过什么话。初次来求见,如果不是称呼陛下并行了礼,埃尔弗差点要以为他是哑巴,虽然音乐家几乎不可能是哑巴。
能出现在国王或王子身边的人,都懂谈吐识进退,所以埃尔弗从小带着王族的傲慢,见了人爱搭不理,想说才说上一言半语。但他本身极聪明,自然不会认为世上人人都巧言善辩。也有可能德拉蒙德不善逢迎权贵,并不愿阿谀奉承。
看着他垂头不语,埃尔弗就开口说:“到这边来。”
这句话颇冷淡,并不带什么情绪,德拉蒙德却像得救了一般,走过来轻轻拥住埃尔弗。埃尔弗没有推拒,于是他抱起埃尔弗,走进卧室,放到床上,脱了衣服,问:“我能躺下来吗?”
德拉蒙德的嗓音清澈动听,毫不刺耳,于是埃尔弗微笑起来,相当愉悦,说可以。德拉蒙德吹灭所有蜡烛,躺下来抱着他,努力取悦他。
德拉蒙德没有结过婚,但比埃尔弗大出十几岁,自然不是生涩笨拙的,但比起公爵苛布里耶菲斯莱特等人要单纯干净得多了。埃尔弗在他的怀里敞开身体,快赶非常强烈。夏夜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撒在德拉蒙德的头发上,染出细碎银光,美丽迷人,如梦似幻。
埃尔弗在利默里停留的时间并不算长。但之后似乎每次出门都能遇见德拉蒙德,每次遇见之后都会幽会,渐渐习惯了身边出现的新情人。当时内忧外患,朝不保夕,埃尔弗并没有心情去细想这个人。
不久善后事项结束,准备返程平乱,还有许多硬仗要打。德拉蒙德说,要跟着回伊苏吕堡,在宫廷乐队里谋一个职位。埃尔弗心里颇错愕,不过露水因缘,何至于此。如果德拉蒙德自始至终的目的就是想谋个前程,那么这段关系真是粗粝无味。但如果德拉蒙德真的爱自己爱到死去活来,除此也没有别的任何办法能继续留在自己身边。不过,德拉蒙德平常沉默寡言,哪里像爱到死去活来,而自己似乎也并不至于让人爱到死去活来。
埃尔弗犯不着深究,轻描淡写地同意了德拉蒙德的要求。这好歹是国王的情人,就算他要当宫廷乐队的总管,也没人会多事跳出来反对。
德拉蒙德却说:“那从今天开始我是不是可以一直跟陛下待在一起不用离开了?”
埃尔弗楞了一下,想起接下来都是赶路行军,带上德拉蒙德也不算什么,而且伊苏吕堡现在兵荒马乱,真不能让德拉蒙德自己上路,就点头同意了。
埃尔弗派了仆人去帮德拉蒙德收拾东西。据说家什早变卖得差不多,田产地契也找代理人安置好了,随身携带的全是书籍,似乎不打算再回利默里。埃尔弗若有所觉,但无暇细想。大战当前,也没心思跟他亲密。
10
后来再回想,从利默里回程时与德拉蒙德的朝夕共处恐怕在旁人口中引发了特别的话题,可算耸人听闻。其实两人几乎并没有在途中发生什么。德拉蒙德只是默默地跟在旁边而已。就算晚上同睡,他也老老实实。
回到伊苏吕堡之后,相当的时间内,埃尔弗忙于各种琐事。一开始跟管家茄罗德解释了德拉蒙德的事,并没有再去追问细节,不清楚茄罗德具体是怎么安排的,也没有再召见过德拉蒙德。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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