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这里住下也并没有那么困难,至少茄罗德毫无难色,因为离其他居室很远,不用考虑隔音,德拉蒙德独自在这里练琴也不用担心吵到谁。计划挪过一些艺术类的书架围起来格出房间的布局,改装铃绳,把床放在中间,摆进桌椅家什盥洗用物,靠窗布置暖炉,铺设床单被子,至于窗帘,虽然陈旧,但也没必要更换了。
埃尔弗听他说的头头是道,就不再细问,让他去安排人手。德拉蒙德本来在城里租了一个小居处,也安排了仆人去那里收拾东西回来。
晚饭过后,茄罗德来报告说都安排好了。两人一起去看,果然非常妥帖。各色家具虽然不多但样样俱全,不但有衣柜抽屉等,连书桌凳子小沙发小茶几餐桌餐椅都摆放得井井有条。德拉蒙德在寓所里的个人物品都搬了过来,大大小小一件不落,已经依次收拾放进了柜子抽屉。考虑到藏书室里的各种储物收藏,暖炉上还接过来烟管连到烟囱,便于取暖排烟。连整个大藏书室都彻底打扫了一遍,干净整洁。
埃尔弗心中满意,说要在这里跟德拉蒙德一起过夜,茄罗德就再在周围增加烛火,准备好各种用物。
埃尔弗随意浏览近前的书架,果然都是不知哪个年代的哪些艺术教师留下的收藏,笑起来,说:“要教教我看这些书吗?”
德拉蒙德竟然很懂他讲的笑话里的笑点,也笑起来,说:“我不是个老师。”
好想听他说ianotateacher,他的声音肯定很好听ヾ▽?ノ
他温柔地抱住埃尔弗,吻他的嘴唇,一件一件地脱下他的衣服,躺到床上,轻柔地抚慰他。
埃尔弗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与他肌肤相触,心里感觉到某种幸福愉悦在慢慢上升慢慢到达顶点,就好像小时候偷偷溜进厨房,蹲在炉边看着炉上烤制的蛋糕轻柔缓慢地膨胀上升接近顶点,逐渐散发出牛奶蛋黄蜂蜜的甜美香味。过往的伤痛也许永远裸露在那里,但此刻当下的幸福愉悦就像小时候痴迷的蛋糕甜香一样轻柔包裹住了自己,使那些伤痛都暂时远离了。自己也许永远不会懂德拉蒙德脑子里的乐理和弦或者他写出的堆山塞海的手稿,但这个人是彻头彻尾属于自己的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这种感想也许极度自私但也过于美妙,使自己除了幸福愉悦之外什么都感受不到。
接下来的几天里,埃尔弗就像突然被迷住了,一直跟德拉蒙德黏在一起,如胶似漆,吃饭睡觉散步,都要他陪着。德拉蒙德是首席宫廷乐师,有音乐会时必然出席,也有一些常规的练习,除此之外,再不离开。就算有贵族大臣们觐见议事,他也是在邻近的房间里练琴,并不走远。大家本来就知道他是埃尔弗的固定情人,但关系一直不咸不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亲近,都很诧异。埃尔弗一副突然被迷住的样子,也无人太过着紧,德拉蒙德只是个乐师,再怎么迷人,也仍然只能是乐师。本来很多贵族因近来菲斯莱特风头太盛暗中忌惮,现在又放心不少。感觉埃尔弗颇有城府,一时似乎纵着菲斯莱特,但转过头真正宠爱的却是毫无威胁性的德拉蒙德。
埃尔弗自然知道贵族们心里的弯弯绕,顺水推舟,放任自己暂时沉溺在爱欲之中。他热切地爱着德拉蒙德,也热切地享受着德拉蒙德的爱。埃尔弗固然相当乖僻古怪,德拉蒙德的性格也不寻常,虽然内心有些木讷,但表现出来却让人觉得他宠辱不惊格调高雅。他的羞怯与痴情只有埃尔弗能切身体会。平时总是在身边安安静静一言不发,从不打扰埃尔弗办公沉思,但只要埃尔弗略回过神,他立时就能察觉,报以温柔的视线,只要埃尔弗看向他,他就会放弃克制给与体贴的拥抱亲吻。他并不爱说甜言蜜语,甚至几乎不说话,并不反复阐述自己对埃尔弗的爱,也从不问埃尔弗爱不爱自己,但埃尔弗知道他是着紧自己的,不然他就不会执拗的非要搬到自己隔壁甚至宁愿住在储藏室里。这样的相处正是埃尔弗喜爱的,淡然却又热烈。只希望这一刻能持续到永远。
相比更北面的海域,王国周边封冻的时间并不长。菲斯莱特太急切,封冻稍融就赶去葛底斯堡,正好错过,无法参加埃尔弗的生辰庆典。
这是埃尔弗的二十岁生辰,自然要大肆庆祝。本来照例会有大型舞会,还要挑选舞伴,但埃尔弗借口正要议亲,推托不参加舞会。贵族们也无法可想。
既然国王没选舞伴,庆典上能做的文章就有限,不如做成大型园游会了。埃尔弗听到来议事的贵族们一本正经地提出各种游乐方案,心里感觉有些滑稽,面上却郑重其事,感谢各位为自己的生辰出谋划策。于是推外事大臣萨克塞莱勋爵为代表,让他向管家茄罗德交代大小事项。近来城堡里庆典办过不少,茄罗德颇有心得,把庭院大厅都布置起来。
那天清早,天色暧昧不明,埃尔弗就觉得身边的德拉蒙德轻轻起床了,睁开眼睛,看到他早已穿戴整齐,正在用心整理领饰,有些奇怪地问:“怎么起来这么早?”
德拉蒙德弯下身来吻他的脸,说:“今天有些安排。”
埃尔弗有些无奈,德拉蒙德走后也只能自己早些起来。去吃过早餐,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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