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拢,几乎已经摸到裤子腰带的金属质感。有一点痒,如果没有最近的事情,许书熠可能不会对同性的接触如此敏感。
但现在……许书熠有点尴尬,之好重新拿他的手放到了正确的位置:“这里,你别——我们继续吧。”
那句“别乱碰”到底没出口,这句话一旦说了,就像刀刺破纸,难免会带来暧昧且不必要的误会。毕竟之前暴雨那天,他们在宿舍里互相抚慰已经是超出师生界限的行为了。
江谕没有再乱动,继续听话地练习。
结果折腾了快一个小时,也只学会了五句歌词,许书熠嗓子都快哑了,累得不想再说话。江谕忽然问:“一定要唱歌吗?”
许书熠“嗯?”了声。
“既然只是要求歌曲,那乐器应该也可以吧?”
许书熠吃惊道:“你会乐器?”
“会,”江谕说得轻飘飘的,“大提琴、小提琴、钢琴都可以。”
许书熠茅塞顿开!几天后的汇报表演本来就没有严格的题材限制,乐器表演反而更上得了台面,他立马坐直了:“那我去问问有没有乐器可以借。”
江谕叹了口气:“看来我唱歌真的很难听。”
“怎么会?”许书熠干巴巴笑了两声,但也实在无法反驳,只好转移了话题,“饿了吗?六点半了,我带你去吃饭吧。”
外头天色昏暗,路边高悬的银白色灯光明亮。许书熠请他去了教职工食堂吃饭,吃完后才想起:“你会这么多乐器,都是小时候学的吗?”
江谕:“我妈妈是大学音乐教授。”
许书熠恍然大悟:“难怪家里人会同意你留长头发,你妈妈应该很喜欢吧?”
江谕握着陶瓷勺,慢慢搅着碗里残余的白粥,轻轻“嗯”了一声,忽然没头没尾道:“我是为她留的。”
许书熠没有听懂,但是江谕已经吃完了饭,起身。他于是没有多问,带江谕回了宿舍楼,临走前江谕道:“教官,可以帮我扎下头发吗?”
“那你低一点,”许书熠抬着头,有点吃力地替他弄好头发,笑着说,“你得自己学一学,总不能散了就找我。”
江谕也笑:“好,教官再见。”
他的身影很快隐没在宿舍楼的阴影处,门旁警卫握着警棍巡逻,夜色里,风轻缓地迎向他,许书熠低头慢慢往回走,琢磨着要借什么乐器,江谕说了大提琴、小提琴和钢琴,他却忽然想起了吉他,想起了两年前仲夏夜里,谢珈弹的那把旧旧的木吉他。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感应,许书熠抬起头,看到了坐在一边长椅上的谢珈,他骤然停住脚步,下意识想要逃。
谢珈注视着他,又低下头。
这个动作让许书熠突然想起之前十六街区的校长的话,说:“谢小嘉嘛,不用管他,他估计是有什么自闭症,老师你不用在他身上操心,治不好的哇。”
说到底,现在的谢珈只有十七岁,他的青春期在沉默与排挤中度过,很少经历正常的人际关系,没有人和他玩耍,所以才会……喜欢他。
他作为谢珈的老师,如果他都不肯引导谢珈,那就没有人会帮他了。许书熠深呼吸了口,到底还是走了过去,坐在了谢珈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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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得并不近,相隔四十厘米左右的空隙。
许书熠实际上并没有想好自己要说什么,但谢珈先于他开口了,道:“我以为你会绕开我。”
一开头,这个对话好像已经聊死了,许书熠完全没办法接。
“今天下午怎么没去上课?”许书熠只好岔开话题,“身体不舒服?”
“有事情,”谢珈往后靠在椅背上,露出稍显凌厉又冷峻的五官来,嘴唇有些干燥,他忽然侧目,问,“你刚才和江谕在一起。”
许书熠解释道:“我和他一起练习唱歌的,得准备节目。”
谢珈又沉默不言,许书熠想了想,决定拿这个当切入口:“今天我教江谕唱歌的时候,其实会想到你。之前送别晚会上,你唱的歌很好听,大家都在为你鼓掌。我当时想,你未来一定会成为非常光彩夺目的人,决不会泯然众人。”
谢珈笑了起来,带一点嘲讽意味:“结果在少管所碰见了。”
又把天聊死了,许书熠卡壳,只好尽量把他的回复忽略掉,自顾自地继续说:“谁都会犯错,尤其是十六七的年纪。从少管所离开后,你照样会开始自己的生活,”许书熠顿了下,道,“只是现在的话,你的活动范围受限,所认识的人也受限,加上我平时和你相处比较多,所以你可能会产生‘喜欢’的错觉,但人和人之间的感情不止有爱情性质的喜欢……”
谢珈忽然说:“老师。”
许书熠愣了下,路灯白色的光线垂直落在他们中间,谢珈看向他的眼睛,平静道:“我对你是爱情性质的喜欢,不是错觉,我不是对所有人都可以勃起的蠢货。”
勃起这种词毫无防备地出现,许书熠慌乱地看四周有没有路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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