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可嘉,可惜闹得越厉害就被打得越重。程今安前十年都没有挨过打,今天却连眼睛都肿的睁不开了,被绑成个粽子也扔进了柴房。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响,程今安唔唔两声,嘴里的布被扯了出来。
他没有喊,忍着浑身的痛,对怕极的柳呈好声哄着:“小朋友乖,过来,帮哥哥解开。”
其实解开也没什么用,村里不少人都买过老婆,他们深知如何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销声匿迹,更别提一个十岁的小屁孩。
程今安不知道这些,柳呈可清楚得很。他不敢动,怕程今安和自己一起被打死,只能摇着头重复程今安话里的词汇:“鹅鹅。”
一整天滴水未进,漆黑的柴房里只有一个不断发出怪声的小哑巴,程今安开始有些怕了。
程父原定过几天才会走,接他们的人不在这里,山里信号又不好,爸爸找不到他了!
他挪到门口疯狂地踹着门板,不过十几下老柳就出现了,拎起柳呈在程今安面前就打。
赔钱的丫头能嫁人,柳呈这种不男不女的怪物是卖都卖不掉,老柳根本不在乎他死活,直到程今安流着眼泪噤了声,这才抓起两人一起扔进了更隐蔽的地窖。
老柳原本只想诈一笔钱,可绑都绑了,才意识到自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程父疯了似地在全村找儿子,老柳也有点后悔了,这两天正在疯狂联系贩子,想要把这个烫手的山芋出掉。
他得夸,又不能夸得太过,不然贩子不敢接,是而在价钱上拉扯了许久,完全把喂食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程今安知道柳呈是因自己挨了打,他再也不敢折腾,拱到奄奄一息的柳呈身边帮他舔伤口:“醒醒,小朋友,是不是很疼?我不跑了,你醒醒。”
小哑巴挨打的时候也不说话,熟练地抱着头滚在地上,这会儿倒被程今安舔开了防备,露出眼睛看着他,随即下定决心似的,猛地扑上来一口咬了他的脑门上。
破相的孩子是卖不出好价钱的,可程今安是四肢健全、智力正常的男孩,在市场上最值钱。柳呈都已经咬上去了,才堪堪停下,留下了一个微微破皮的牙印。
程今安猛地往后仰,倒在了地上。
对程今安来说,哑巴所做的一切都没法用常理进行判断,连最基本的沟通都没有就被暴起咬了一口,紧接着见他又扑过来往自己手腕上咬,吓得拼命去推。
这不是可怜的小朋友,是长相漂亮的怪物。
怪物在咬他。粗麻绳磨破了怪物的嘴角,怪物的牙齿磨破了他的手腕。
正处于换牙期的柳呈根本就咬不断麻绳,他绝望地脱力瘫坐在地上,已经知道了等待程今安的结局。
他靠近程今安,想要尽自己努力让这个金贵的少爷别那么害怕,没想到自己已经成了最可怕的怪物,硬是被躲了一天一夜。
不吃饭还能熬一熬,不喝水是会死人的。程今安身上开始发烫,柳呈焦急地绕了好几圈,最终选择了村里那些婶婶抱娃娃的姿势,撩起衣服把程今安抱在了怀里。
他有奶子,特别小的两只正翘在胸前,乳果还是浅浅的淡粉色,硬都不会硬,捉住塞了好久才按进了程今安嘴里。
他不知道这个行为应该怎么说,只能学着小娃娃嘬奶的口型撅起嘴,试图发出些声音让程今安来喝奶。
他还太小了,根本不知道乳房在什么状态下才会有奶。
程今安大概是听见了他的啜啜声,迷糊间吮着嘴里的东西嘬了两口,舌头也卷在上面急切地拱,最后开始咬。
“啊啊。”柳呈不怕疼,以为自己真的哺育了他,忍着要被咬掉奶头的痛苦继续喂着,一天三顿都没有落下。
奶头早就破皮了,乳晕上全是伤口,深得几乎要整颗掉下来。血糊了程今安满嘴,又被咽进肚子里,柳呈想要换左乳去喂他,可左乳又要重新费力吸出“奶”,程今安不肯再吃。
柳呈只能带着伤继续喂。
伤口结痂就重新咬开,每次喂完后他都发现自己裤子也湿湿的,检查了许久才知道是那道粉色的裂缝在漏水。
他找了个最远的角落,抱着屁股蹲在墙角试着撒尿。
嫩小的乳房反复受伤,他也发起了高烧,迷茫间只记得程今安在“午饭”时翻过身,压在了他上面。
那道缝好像又在“尿尿”了。
清醒的时候程今安已经不见了,柳呈觉得他没能回到家,因为老柳在数钱。
好多好多钱,他这辈子都见不到那么多钱。
他开始去找村里有名的“疯女人”,整天蹲在那里却不出声,试图从她身上看到被卖掉的程今安的未来。
小男孩是最受欢迎的,程今安年龄有点超了,砸在贩子手里几天都没能转出去。
他试着跟贩子谈条件,可条理清晰、逻辑分明的思维给他惹了更多麻烦。贩子意识到他家境绝对不差,直接砍了价格,想要把他贱卖到更穷更偏僻的地方。
他脑门上的痕迹已经很淡了,腕子上的伤口却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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