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和所有雄虫一模一样,甚至也许在了解自己的珍贵之后,会因为悲惨的遭遇而做出报复性的行为,变得比雄虫更加不如?
云烈挑了挑眉,默认了苏研的奴隶地位,没有丝毫心软的意思。
他的步伐不紧不慢,没多久就走进了小楼里,小楼里采光极好,所有窗户都采用了单向玻璃,从外看不到楼里的景物,楼里却能对外一览无遗,保证了隐私不会外泄。
云烈是个大虫物,各类的工作都堆挤在一起,能空出时间管教这只异类的雄虫,是牺牲了大量的休息时间。
但真正要开始的时候,他又不着急了。
云烈按照自己的步调,设定家务机器人准备晚餐,去楼上的浴室洗澡,仿佛跟在自己身后的只是一只不大聪明的小狗。
纯粹的漠视着苏研。
可是这种冷遇,只会让被充分规训过的小奴隶越发惴惴不安。
苏研手脚并用地匍匐爬行着,这种无事发生、暴风雨前的平静却让他难以自抑地开始反思过错。
事实上,他从昨天在夏宫睡了懒觉开始,大错小错就犯了一堆。
一旦明确这个事实,苏研更加不安。
他很安静,既不会发出任何惹虫注意的声音,也不会缩在角落里躲藏,而是像亲人的猫咪一样,贴在云烈的脚跟后,既警醒又温驯。
仿佛只要云烈一低头,苏研就会拿头顶蹭他的手。可只要云烈给出一丁点儿不愿意搭理他的讯号,苏研也会安安静静绝不会打扰他。
云烈心中回转着念头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进房间的时候十分顺手的阖上了门。
轻微的关门声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响起,苏研骤然停下。
这具还不习惯长久爬跪的身体不在云烈的眼皮子底下,砰砰作响的心跳平复的时候,苏研这才察觉出自己背后的冷汗,稍稍松懈之后,这具身体从骨子里泛起酸涩难受,就连跪着都会显得歪歪扭扭。
他心里怕云烈觉得他蠢笨又爱偷懒,撑着身体想要跪得端正一些,然而雄虫从前哪里吃过这么多苦头,这几日的苏研强撑着挨了好几顿罚,身体已经想要罢工了。
实在跪得难看,苏研自忖在撒娇讨饶上实在没什么造诣,他从前的长处就只在乖巧忍耐上,如今这忍耐已经没了,就只剩下乖巧听话还能讨人喜欢一点。
因此,苏研交叠着双手支撑在地上,慢吞吞地沉下上半身,隐隐热烫的额头垫在手背上,撅着屁股往后耸,勉强维持着一个看的过眼的姿势。
“呜——”苏研的喉咙中隐隐发出一声啜泣般的呜咽,更怕云烈会讨厌他了。
不知过了多久。
身前的房门开合,冰凉的审视目光落在他的肩脊上,苏研抖了抖肩,头压得更低了。
发丝柔软细弱,末梢还有些干枯,若非身上还有些肉,看上去简直营养不良。
这是基因等级跨越的后遗症,快速拔高的精神力和基因等级抽取了苏研身体中的大量潜在能量。
为了弥补苏研缺失的能量,特制营养液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项能量补充来源。
云烈当了太久的雄虫权益护卫者,对雄虫各阶段的发育过程了如指掌。
神明并不眷顾虫族。
在强大的雌虫受困于信息素的同时,越发孱弱的雄虫进化成长的过程中危险重重,温暖的巢穴和悉心的照料缺一不可。
只要小小的疏漏,脆弱的未成年雄虫就能死给他看。
虫族中雄尊雌卑的格局不是一朝一夕形成,从前未尝没有狂妄的雌虫试图圈养雄虫,打断他们的脊骨,令他们对雌虫卑躬屈膝。
可接踵而至的却是雄虫群体抑郁和日渐衰弱而亡,失去大量雄虫的虫族陷入了可怕的黑暗时刻。
圈养雄虫的后果令整个虫族胆寒,这才奠定了雄虫的虫族珍宝地位。
相较于那些娇弱的连亚雌都比不上的雄虫,苏研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令云烈刮目相看了。
“饿了?”
“……饿。”
云烈不需要苏研的回答,他能当上雄虫保护协会会长,在大部分的虫族眼中都十分称职,对雄子发育中缺乏营养的症状了若指掌,他深知苏研需要的能量远远不是那一小块蛋糕就能满足的。
云烈不紧不慢地走到餐厅,家务机器人已经把四菜一汤端到桌面上了,中规中矩,挑不出大错,但是也说不上有多美味。
虫族崇尚让雌虫修习技艺博取雄虫的喜爱,家事已经作为雌虫必修课的一部分。如果说雌虫在修习技艺上已经很卷,那么亚雌只会更卷,虫族蔑视亚雌,大多数亚雌能够从事的只有工厂、仆虫的工作。家务机器人冲击市场只会让更多的亚雌失业,实际上并不普及。
苏研不懂这些,但是他深深低头,不敢去看散发着热腾腾香气的饭菜。
天然食物不是他能肖想的东西。
雄虫弱小无辜又可怜,眼巴巴的稀罕,又被轻易地忽视。
这在任何一个受过社会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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