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有的懵懂青涩。但无一例外都是人间极品。
踪逸竹说我男票的质量很高,我不置可否。
因为我的原则是,要泡就泡最好的。
我换男票的速度很快,永远只有我甩别人的分,但我和前任的关系还算不错,偶尔会有前任来找我再续前缘,都被我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没有空窗期,而且脚踏两只船的渣男行为我还干不出来。
但有一天,我发现自己的男朋友居然出轨了。
他狠狠打击了我的自尊心,那个捉奸在床的场景让我一想来就气得发抖。
他跑过来向我解释时,居然还给床上那人蒙上被子,并且小声安慰了一句。
他说的那一堆话我都没有听进去,我只记得他说,绿了我的那人,他叫落落。
我装作肝肠寸断的样子梨花带雨地跑开了,那个渣男至今都对我心怀愧疚,百依百顺。
他不知道的是,我那天去找他,是想扯个理由说分手。
踪逸竹第一次见到秦槐,是在市机关幼儿园的六一汇报演出上。他眉心点了一颗红痣,腮帮子上画着两坨深色腮红,在一群哭出鼻涕泡中的小朋友中又唱又跳,稳居c位,自信放光芒。
踪逸竹第二次见到秦槐,是在高二的盛夏。教室里门窗紧闭,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空调嗡嗡地制冷。秦槐拎着一大桶饮用水,推门而入。青春期的男生,手臂上已经初显肌肉,从门缝中泄露进来的阳光,刚好洒在踪逸竹身上。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是水放进饮水机的声音。
踪逸竹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时别5年,他终于又一次遇见了秦槐。
那人已经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抬眼看着自己时,目光沉稳,捉摸不透。
与他对视片刻,倒是踪逸竹先败下阵来,垂下眼帘避开他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合同。
他此时穿着做工考究的西装,头发一丝不苟,上衣口袋上还夹了一支万宝龙钢笔,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子社会精英味。
倒是越来越像个人样了。
踪逸竹在心中暗自腹诽。
“签字吧。”秦槐靠在椅子上,冲着桌面上的一份文件微微抬了抬下巴。目光轻佻,语气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霸总包养小情儿的十八禁协约。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谁让他是影视剧里经常出现的那种分手后,却发现顶头上司是自己前任的大傻逼。
踪逸竹拿起了桌子上那只已经掉了漆的廉价黑笔,俯身在劳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大名,只留给对方一个高贵的头顶。
他的字一向秀气,不太潦草。刚把“有”写完,手里的那支破笔就歇业不干,硬是不出墨水。
天气逐渐转凉,因为从家中离开得急,只带了几件换洗衣服,踪逸竹这几天都没有戴御寒的手套。手上的冻疮隐隐有发作的趋势,握笔已经有些吃力。
他拿起笔用力地甩了甩,谁知这只破笔不仅断墨,它还滑溜。
唰的一下就从踪逸竹的指缝发射,直直地插进秦槐的两腿中间。
笔尖朝上。
踪逸竹:
秦槐:
当年秦槐手把手教他玩射击游戏,都没这么准过。
“没事吧?”他把自己的视线从他的腿上移开,小心翼翼地问。
“拿笔撒气?”
秦槐一只手把笔拿起,在指节上转了一个漂亮的圈后握在掌心,另一只手把胸前挂着的钢笔拿出来扔在踪逸竹的面前,语气不耐地说,“别磨洋工,签完就赶紧出去,自己找活干。”
合同上,赫然有着“闻”,“有”和加粗版的“晴”三个大字。
黑色的万宝龙还握在手里,踪逸竹用笔杆一下一下地蹭着自己中指上的薄茧,无声地盯着被美女秘书叫走的秦槐。
晚上有个简单的应酬,踪逸竹收拾好东西去办公室找秦槐。
他似乎在听什么人的语言信息,嘴角甚至都挂着笑意,眼神温柔地看着手机屏幕。
踪逸竹只听到了语言信息的“滴”的一声结束音,但握着门把的手一下子就收紧,心沉了下去。
秦槐抬眼看他时,眼神还保留着那份温柔。
是那种满眼都是自己的温柔。
多少次午夜梦回之际,他是不是也是这样望着自己
秦槐因为开车过来,没有喝酒。踪逸竹刚要替他挡酒,就被拦住了。
“不好意思啊王总,他不太能喝酒。”秦槐笑着起身,向那位王总致歉。
“哎呦没事,这位面生啊,顾经理不介绍介绍”
“踪逸竹,新来的下属,”他侧过脸望了一眼踪逸竹,说,“也是我高中时候的同学。”
晚上九点,饭局结束。
秦槐左手撑在车窗上慢慢地吸完了一支烟才发动引擎,踪逸竹就坐在一旁安静地等着。
“你现在住哪?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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