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野莽夫,倒是有愧当年与陛下同读圣贤书了。末将在此自罚三杯,陛下与楼相随意。”
语罢,饮酒倒酒,如此再三。行云流水,赏心悦目。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皇帝见他罚酒之时,眉眼间舒朗无比,倒真有几分追怀。帝师楼扇仁的意思,他如何不知?只是霍朗若真为谋国的文臣,威望怕是要高过自己,不如令他做个儒将,免了覆国之忧。
况且楼霍二家,互相制衡。帝师只知圣贤之道,不知帝王之道,故而生前先皇亦不用,只将他尊为东宫上宾。
皇帝又笑得暧昧,也饮三杯:“此子三朝宴会,便得元昭罚酒,那就叫‘楼戒’吧!”
“戒”字一出,楼衡还来不及反应,满堂狗腿子便都称善。唯有楼衡心内惶惶,不知是皇帝随心之举,还是他有意敲打。
楼戒、楼戒,楼家金玉满堂,必要堆金砌银将此子养大,如何就取了个“戒”字?皇帝要他戒什么?莫不是疑心他……
楼衡暗恨上了霍朗,好好的日子,说什么罚酒这等不吉利的话,害惨吾儿!
然而他面上也只能诚惶诚恐、行礼谢恩。
楼霍两家,因皇帝此举,又结暗仇。
言笑晏晏的君王不经意地扫了霍朗一眼,今日爱卿竟如此顺他心意,令他颇为惊讶。
毕竟他可是为霍朗赐了个蠢笨跋扈的草包妻子,又着她监视其一举一动。她的监视必定漏洞百出,难道爱卿还未发现?
元昭一向多智近妖,着实令他捉摸不透啊。
皇帝若有所思,又笑着向诸臣子敬酒:“趁此机会,今年的除夕宫宴,朕邀诸位爱卿入宫同乐。可携家眷,吾等君臣一醉方休。”
众人皆叩首谢恩,山呼万岁。
皇帝又亲昵道:“元昭啊,你可要将你那位小娇妻带来,老太妃思念不已呢!”
霍朗面不改色,再次谢恩。
“陛下盛情,末将自当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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