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声闹成一片。
温玉娇靠在门口静静地注视着她这位名义上夫君。
最后,宋母说是别影响她儿子休息,遣散了所有人。直到三天后,她才有机会真正见到宋行章。
宋行章端坐在书房,和宋珏的不同,宋行章是个看上去就端方守礼的世家公子,放下手中的书,却也没有看她,只是冷淡地问了句:“你就是母亲娶进来冲喜的商户女?”
温玉娇向他行礼,诺诺应声:“是。”
她回答完,宋行章的脸色立马烦躁起:“母亲怎可如此糊涂!听信老道谗言,败坏我宋家门楣!”
温玉娇垂着头,无趣地撇撇嘴:她还以为对方好歹会说,怎么能听信这些鬼话,毁了人姑娘的终身幸福。到底是她天真了。
“罢了,你且先下去吧。”
宋行章对她不耐烦,她也没那个好耐心,转身就离开。
只是在要出门的那刻,温玉娇脑子忽然一晕,还好她及时把住了门梃稳住身子,等眩晕感消失,回头看去,还好宋行章忙着看书并未关注她。
温玉娇匆匆离开,心中有些慌乱:这不是站在那里指挥,一问原来是宋行章吩咐的,今后要与她分房睡。
她到没什么感觉,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忽而一个念头升起:把这个孩子变成宋行章的。
不管宋珏对她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她都要保住这个孩子,这是她唯一的骨肉。
是日,宋行章就能看见一个恭顺的人影时时跟在他的身后,没事就甜甜地叫他夫君。
宋行章写字她研磨,宋行章吃饭她布菜,宋行章早起,那她就起得更早,去服侍。主打的就是一个温柔贤淑。
温玉娇想:正所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宋行章不喜欢她没关系,只要有一次机会,事情就成了。
可惜,她没料到,宋行章是个铁面阎王,完全不为所动。
整整三个月,居然没有半点松动,现在她看起来还不明显,可是再等下去迟早要被发现。
温玉娇趴着屋外的石桌上,宋行章正在里面读书,他读书时谁都不可以打扰,所以温玉娇只能在外面等着,等他读完了再去伺候。
正趴着,忽然墙对面闲聊的声音传来,听起来是两个多嘴的丫鬟。
“你瞧见少夫人这些日子了吗,可真是殷勤,对大少爷脸都要笑烂了。”
“能不殷勤吗,大少爷喜欢的是乔家小姐,她再不殷勤点就只能被扫地出门了。”
听得一阵银铃样的笑声,两人又继续聊道:“咱们背后这么说,没事吧?”
“能有什么,我看没几天大少爷就要去跟老夫人说,迎娶乔小姐的事了,到时候她能留下来做个妾就算是感恩戴德了。”
温玉娇默默地趴桌子上听着,一声苦笑:难怪呢,不管她做什么都不肯看她一眼,原来,大的小的都喜欢的是乔盈萱。
也是,士农工商,商最下等,世家的公子哪儿会看得上她?只是,她原定的未来被人随意打乱,她又能怎么办。
温玉娇看了一眼屋内,外面日头正大,何必多做无用功。她叹了一声,起身离开回了屋子。
过了阵子,屋内的宋行章出来,下意识地看向了石桌的方向,却意外见着今日那里没人。
这些日子,那人总是趴在那里乖乖地等他出来,然后又缠着要同他一路。今天怎么不见了人影。
宋行章发了下愣,可也未多想,直接离开。只觉得对方兴许又是去给他端水果拿点心了,再或者是日头大,跑到他房间去侯着了。
可是,房间里没有温玉娇,晚上吃饭时,也不见她跑来说要和他一同吃饭。
醒来,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走进来的却是一个丫鬟。
宋行章诧异地看着她:“怎么是你?她呢?”
那丫鬟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说的是谁,宋行章这才思绪飘远,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担心温玉娇。
而温玉娇自然没有生病,她只是在睡觉而已,她本来就不喜欢早起,这些天为了讨好宋行章天天逼迫自己起早床,现在好了,反正没用,现在她就等宋行章赶紧把她休了。
等她被休后,她也不打算去找宋珏了,她准备拿着自己的嫁妆远走高飞,去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重新生活。
近来身子愈发地重了,温玉娇懒得出门,在床上一连躺了好几天,直到一个陌生来客的到来。
是宋行章来了,温玉娇靠着椅子上也不去迎接,懒懒地盯着他,这些天她佌怠慢,想来是受不了给她送休书来了。
宋行章走进来简单地扫视了一下四周,最后有些尴尬地把视线落到她身上:“你病了吗?”
什么意思?温玉娇微蹙起眉头摇头:“没。”
宋行章又不知怎么说了,半晌才道:“你这些日子都在屋里做什么?”
温玉娇这下懂了:原来是她这个贴身丫鬟没去伺候他,问罪来了。
“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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