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遥笑得更大声了。她母皇虽然宠夫无度,在父后面前大有昏君潜质,但她在涉及夫郎安全的问题上一向很有原则,如果墨识叶敢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她再舍不得也会严惩。
要萧知遥说,她这位父亲也确实该被好好教训一下了,就算是姜氏都宠不出这么无法无天的男儿来。
自知难逃一劫的小凤后垂头丧气地窝回了女儿的怀里,试图寻找最后的安慰。萧知遥的心情调理好了,也就由着他,还主动帮他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
嗅着许久未曾闻到的独属于女儿的淡淡的玫瑰花香,墨识叶这才勉强把沮丧的情绪压下去,随之而来的是放松后浓浓的倦意,毕竟他被养的娇贵得很,这么一番折腾早就累了,连眼皮子都开始打架了。
——靖王殿下最喜玫瑰,因而衣物都有用花氏进贡给皇室的香料熏染。
花氏多男子,是十一世家中唯一一个男子当家的宗族,本就极善香道,制出来的香清而不腻,男女老少皆宜,一直都是萧氏皇族御用的熏香。而在众多皇女中,女皇独宠靖王,靖王府的吃穿用度几乎都是按照皇太女的规格制备的,就差摆明了昭告天下谁是自己中意的皇储了。故而各族每年朝贡时都会投其所好专门准备一份献给靖王的贡品,花氏自然也不例外,靖王府所用的玫瑰香露皆是独一份的。
萧知遥自然是不忍打扰父后休息的,打算就这么抱着他等他入睡再换地方,鹿歇没得到允许也就一直没起身,跪在那又开始当隐形人。
而眼看凤后就要睡着,仍跪着的大总管突然出声:“哎哟我的小主子,还有正事呢,正事!”
听见那两个字,墨识叶猛地惊醒,赶紧扭着屁股坐正了身体,抬头对上女儿的视线:“她不提本宫差点真给忘了!宝宝,听说你把那个谁……呃……”
“易糜。”鹿歇低声提醒他。
“啊,对,易糜。听说你要处死她?”墨识叶歪了歪头,“她做了什么错事惹得你这么生气呀,可不可以告诉爹爹?”
果然还是为了这件事来的。萧知遥心中一叹,道:“因为她对儿臣的命令阴奉阳违,在儿臣府上作威作福,苛待奴侍。想来父后先前也瞧见沈兰浅受的那些规矩了,皆是那易糜所为。”
“什么?!”墨识叶闻言惊怒,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本宫当初见她谈吐文雅,说话调理清晰有据,这才让她来你府上当管事,她竟如此不知好歹,就这么处死真是便宜她了!”
萧知遥道:“父后请放心,儿臣已叮嘱了宿殃,务必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就好。”墨识叶说完有点郁闷,纠结了一番才小声道:“宝宝,对不起哦……”
萧知遥失笑:“父后这是说的什么话,当初是儿臣府上缺人,可多亏了您打点,都是那贱奴自己造的孽。”
小凤后难得露出正经的神色,眼中泛着冷意:“遥遥,易糜的事到底是爹爹不好,本想着她曾是墨氏家奴,还算知根知底,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丑事……你放心吧,本宫会把这事转告给阿姐的,墨氏松懈了这些年,也是该好好整顿一下家风了。”
“好。”萧知遥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只是这事归根究底还是儿臣后院出了纰漏,您勿要自责。”
墨识叶道:“这话应该爹爹来说才对。对了,本宫还听说,你因为这个要罚宿殃和红糖?”
萧知遥点头:“自然。身为儿臣的家臣,靖王府的事务本就归她们掌管,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她们一个一无所觉,一个视而不见,合该严惩。”
“……宝宝,不是爹爹要插手你府上的事哦。”墨识叶咬了咬唇,“宿殃也就算了,红糖……那孩子毕竟是乐律的独子,缘灵府那边一直都在寻找他的下落,皇室不可能藏着他一辈子,他早晚是要回去继承灵子之位的。而且他也只是个孩子呢,还是别对他太苛刻了。”
萧知遥神色淡淡:“以红糖现在的心性,即便回缘灵府入主天灵心,也受不住乐家的规矩,到时候更有他受的。灵子哪是那么好当的,本王是为他好。”
“总之你有分寸就好。”墨识叶知道这个话题只能点到为止,没有女人会喜欢听人指手画脚自家后院的规矩,这是对她们权威的挑衅。
“儿臣省得的。父后,您既然累了便快睡吧,儿臣在这陪着您。”好久没见到这么严肃的父亲,萧知遥没忍住又捏了捏他的脸,打趣道,“您再不抓紧歇息,等回宫被打烂了小屁股,可就有一段时日不得安生了。”
小凤后的脸顿时垮了,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让人惧怕的规矩落在自己屁股上的样子,他泫然欲泣:“宝宝……你会去替爹爹求情的对吧?”
“父后说笑了,母皇若是因此震怒,想来儿臣和鹿大人都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只能与您共患难罢了。”萧知遥继续逗他。
“……”墨识叶这下真要哭出来了,他眼眶微红,干脆把头埋进女儿双峰之间,说什么也不肯起来了。
良久才把父亲哄睡着,萧知遥抬眼看向鹿歇:“鹿大人,不妨现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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