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神塔之首,有传闻说他少时被亲信背叛才导致双目失明、双腿残废,得巫神眷顾才保住性命,并且因此得了巫神的青睐,修为大大精进,一身巫术已臻化境。巫神存不存在萧知遥是不知道,她从不信鬼神之说,但她知道师尊的巫术造诣确实无人能及,毕竟修习巫术会影响人的感情,越是深入便越是无情。
师尊对她虽然宠溺,可谓有求必应,但从不会主动跟她说话,也不会陪她玩乐,每日只在紫萝海的洞府中修炼,她目光所及除了紫藤花海便是雪,再就是师尊的傀子,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个活人。紫萝海虽是雪上奇景,但毕竟只有些没有思想的傀子与蛊物为伴,这样的环境也就只有大巫们才能忍受,正常人都会觉得枯燥,而她年岁尚小,更是觉得无趣。
突然有一日,雪山上出现了一个神秘的男人,戴着面具,看不清容貌。他似乎与师尊关系匪浅,不仅能自由出入缄语庭的毒瘴,连紫萝海外的蛊阵也拦不住他。
一开始男人还会刻意躲开萧知遥,但每次又忍不住想多看她几眼,而小皇女正值修心的阶段,对外界的气息很是敏感,一直对这莫名其妙又找不到源头的窥视感非常介意,和师尊提过几次,师尊都只说无需在意。直到有一次神秘人和巫却颜在紫藤回廊对弈,正好被与傀子玩耍到此处的小皇女撞见了。
已经整整一年没见过活人的萧知遥差点惊叫出声,她躲在花柱后,偷偷打量他们,见那个从来没见过的神秘人与师尊面对而坐,对弈品茗,时有笑声传来——当然,都是神秘人一个人的声音,师尊依旧极少开口,只是偶有作答。
事实上她靠近时两人就已经发现了,神秘人向小皇女招手,算是第一次正式出现在她面前。
从那以后神秘人就不再避讳她,虽然还是从不露脸,但是告诉了她自己的名讳——惑心。他开始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雪山之上,每次来都会给她带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和话本,给她讲自己在山下的见闻,陪她玩闹。
于是惑心成了萧知遥在雪山上为数不多的乐子,她总是期待着他的到来,期待着他这次又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快乐,久而久之对他愈发依赖,直到有一天,竟然学着话本上的样子,傻乎乎地跟他表白,问他能不能做她的夫郎。
她记得那时惑心愣了很久,最后只蹲下来揉她的头,说她还小什么都不懂,等她长大后明白了夫郎的意义再说。
当时她自然是很不服气的,觉得惑心哥哥根本就是嫌弃她小不喜欢她,为此伤心了很久,直到后来开始练剑了就彻底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现在姜醉离却来跟她说……他就是她的惑心哥哥?!
她那又青涩又失败又可笑的还没开始就夭折的初恋……
靖王殿下彻底傻了眼,感觉整个人都要碎掉了。她神情恍惚,连接下来自己跟他们说了什么都不知道,直到被一脸担忧的姜相送出了院门,又飘了好一截路,才反应过来。
不对,光被姜相就是惑心的消息震撼过了头,怎么把正事给忘了,她还没问师尊为什么突然出关来燕上京了呢!
姜醉离完全没想到小姑娘对当年的事反应这么大,疑惑之余又想到一件事,把她送走后便回去找巫却颜,见大巫祝不知何时也出了屋子。银发的男子戴上了面纱,坐在特制的轮椅上,一只紫蝶落在他的肩头,翅膀时不时轻颤,而他正闭着眼,“望”着紫藤花出神。
他知道自己这位挚友虽然目不能视腿不能行,但他操控的蛊物与傀子皆是他的眼睛。
“阿颜。”姜醉离走过去替他扶着轮椅,“我突然想到,既然殿下不知道你我是师兄弟,那你岂不是也没跟她说过……咱们和赋雪师姐的关系?”
巫却颜摇头:“她没问。”
姜醉离默然,他就该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他苦笑:“怪不得……怪不得她大了之后反而同我疏远了,我还以为是我哪里得罪她了呢,原来是……”
巫却颜神色平淡:“师姐亦未说明。”
“啊……我不是怪你。”姜醉离知他会错了意,轻咳道,“明明当初小墨有孕的时候说好了的,要一起照顾那个孩子,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她小时候可最黏我了,怎么到头来反而只有我像个局外人了……”
“她对你倒一直很是眷恋。唉,真怀念以前还在王府的时候,她才那么一点点大……刚学会走路,追在我后面喊我美人爹爹,把小墨气得眼泪直掉。再大一点还让……”
姜醉离说着说着,声音戛然而止,巫却颜却难得主动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让你,做她的夫郎。”
“……”姜醉离手指不自然地微蜷,无奈地道:“你可给我留点面子吧……”
真不知该说他和小皇女是有缘还是无缘,换了两个身份竟然都被她表白,可等他终于能用真正的身份站在她面前,她反而对他敬而远之了。就算他知道以前那只是小孩子童言无忌,也……着实有些微妙。
“你有所隐瞒,她自认不出你。”巫却颜道。
“那倒也是……”姜醉离面上闪过怅然,“毕竟那个时候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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