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狱关也正式开始了反击战,最终大获全胜。
裴玉岁这辈子也忘不了那抹艳丽的绯色,即使他当时已经瞎了一只眼,疼得快要失去知觉,却依然感到无比灼目。他被那个比他矮一个头的少女拉上马背抱在怀中,浓重的血腥味中混着奇异却令人安心的幽香,他终于不堪重负,昏死过去,再睁眼时少女已经带着他突出重围,与援军汇合。
红衣的少女与她的赤马浑然一体,默契十足,剑光如虹,所及之处势不可挡。他被她护在怀里,只恨自己无力相助,只能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报答这位殿下。
所以他刚刚才会出面帮沈兰浅,只因这是靖王的君侍。
“我观将军对刚刚的诗情会并无兴趣,为何不前去游猎呢?我记得,陛下并未完全禁止男眷参与,只姜氏就去了好几个呢。”这话题太过沉重,沈兰浅怕再挑起裴玉岁的伤心事,另起了话头。
裴玉岁沉默了一瞬,道:“家主不喜,我今日也……不便骑马。”
他确实对那些文绉绉的东西毫无兴趣,昨日也跟母亲提过想参加游猎,结果自然显而易见。她大发雷霆,当场赐了重责不说,早晚醒课也定了加罚。要不是他自幼习武,身强体壮,现在恐怕连床都下不了,而等到大训诫日与述职日时,怕是还有得受。
近来萧知遥为了让沈兰浅养身体,都免了他的醒课,加上男人言行举止都看着十分正常,不像受过责罚的样子,沈兰浅一开始还没往那方面想,待反应过来时难掩惊愕,脸色也有些泛红。
“这……将军,抱歉,我不知道……”
“无妨。”裴玉岁早就习惯了这些,并不觉得有什么,平淡地道,“若你要去猎场找靖王,我送你。”
沈兰浅以为他的意思是问他要不要去把祀幽的事告诉妻主:“多谢将军好意,我就在这稍作休息就好了,想来她们那边也快结束了。”
女皇身体不好是众所皆知的事,游猎不会持续太久。而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他知道祀幽和萧知遥私下以姐弟互称,以她对这个弟弟的宠爱,未必会站在他这边,万一让靖王觉得他小题大做,他得不偿失。反正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墨拂绫也说了会告诉凤后,靖王早晚会知道,他没必要再多此一举。
至于去猎场……他的妻主又没传召他,母亲也不想见到他,他更不想见到母亲,何必去自找没趣。
裴玉岁本来也只是随口一问,既然沈兰浅不想去,他不会再提。
此时的猎场,也确实快到了尾声。
一道红色的身影在林中策马驰行,身姿潇洒又肆意,如同灼眼的太阳,随着破空声响起,利箭精准刺穿野鹿的胸膛,宿殃立刻上前替萧知遥收起猎到的鹿。
“这是,却总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城南疑有流民,旭州口音……”她又仔细读了一遍,发现最后有一段附录,“中有一人形迹鬼祟,脸似带刺青,其行动谨慎,故观察数日,未见异常?”
旭州人,脸上还疑似有刺青?这不就是最大的异常!
萧知遥面色渐渐凝重。旭州,厄之府的地盘,厄之可只有一种人会在脸上刺青——抛弃生死,将一切献给家主的黄昏厄影!
厄之府勇猛好战,全民皆兵,但又与行事乖张桀骜的西暝府不同,她们好像只对打架感兴趣,族人个个是战斗狂,大深许多名将都出自厄之,麾下的重骑兵团灾厄之影更是与裴氏的红月血骑齐名的神兵。
——直到年初南域那场叛乱前萧知遥也以为厄之府那帮蛮牛没多少野心,然而在潮州她可不止挖出了深海令。她在找到叛军的藏身之处前曾被一伙神秘人拦住去路,那些神秘人力大入牛、身如钢铁,还擅长使枪,正正好对上了厄之府世代相传的心法钢铁与黄昏十二枪。
如今又有黄昏厄影伪装的流民混在城南,实在让人很难不多做联想。
不过,城南……怎么又是城南?
算了,改天去看看。萧知遥记下这事,把这本折子收起来放在一边。
这折子会出现在这多半是女皇塞进来的,毕竟和她正在调查的事有关,等她处理完这些事务就去和姜相商量一下后续。
总之再坚持一下她就能下……
“殿下,这是宫里新送来的折子,鹿大人说女皇陛下身体不适,劳烦您代为批复。”敲门声过后,一个凤羽卫抱着一叠新的奏折进来。
萧知遥:“……”
我靠。
这是在报复吧,这绝对是在报复吧!什么身体不适,她娘绝对是为了奉茶那天她带了沈兰浅一起的事在替她爹出气吧!真是好斤斤计较的一对妻夫!
受不了了好想旷工。
生无可恋的靖王殿下再回王府时,已是次日深夜。
宿殃莫名其妙自己去执戒堂领了罚,哪怕她不愿意说原因,萧知遥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又是因为红糖,所以没再多问,只让她先回府看好那小子,述职日要到了,别让他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到时候她可不会心软。
不过她回家法地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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