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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拜访(3 / 27)

苦于兵力不足,本该出兵支援的临城城主是个只知享乐、荒淫无道的混账,没把黑狱关的求援放在心上,误了最佳的支援时机,导致血骑长时间孤立无援,才有了这么大的伤亡。所以等增援赶到,黑狱关很快就开始了反击战,捷报频传,狄戎节节败退,胜负已成定局。

既然战局已定,随后墨氏也派了长女带着自家亲兵凭风来支援。那位大小姐虽然是庶出,但自幼在军中历练,也是很有名望的将才,交接完战况后萧知遥就匆匆赶回了燕上京,从头到尾都没关注过自己救了些谁。

……这么一想她当时还挺不称职的,太过意气用事,自诩武功高强,身为主帅居然敢直接闯入敌营,得亏宿殃的情报无误,没有遇上什么空城计。要是换作现在的她,手下有这么莽撞的下属,管她有什么理由都绝对要把人捞回来狠抽一顿。

不过同样的,就算让现在的她再选一次,她还是不会放弃那些血骑。

她们都是大深的好女娘,也是她的同袍,她们为国奋战,岂有轻言放弃之说。

演武场毕竟外人众多,已经有人蠢蠢欲动想来跟世女攀谈,裴含殊怕在这待久了节外生枝,领着众人先回了她的院子。

裴氏家风奢靡,裴小侯女院里夫侍成群,伺候的奴侍也个个貌美娇媚,恨不得贴到她身上,对着裴玉岁却都没什么尊敬可言,就好像他不是府上的主子,而是与他们身份相当的奴隶。

裴小侯女享受惯了,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所以主室配的都是软榻,她与萧知遥一人一座,刚一入座就有奴侍端着吃食上来,按腿的按腿,打扇的打扇,好不舒服。有沈兰浅在身边,萧知遥自然拒绝了那些伺候,也制止了沈兰浅的侍奉,只让他坐在自己身侧。

裴玉岁倒早就习惯了奴侍的冷眼,从离开演武场起他就很沉默,等到几人入座,他就和往常一样,若无旁人的在一旁跪下,身形笔直。

别说沈兰浅,连萧知遥都难掩诧异:“裴将军这是……?”

裴含殊喝了口茶,习以为常地道:“他一直都这样,母亲不许他在我们面前站着。况且……他现在估计也坐不了。”

晨训才过去多久,也就她这位兄长还能面不改色的去演武场练刀,换了别家郎君,能不能站起来都不好说。

萧知遥:“……”

她不太理解,也不太尊重。

虽然知道是裴氏的家事,萧知遥还是忍不住皱眉道:“裴将军好歹也是弦月卿,战功累累,裴公此举未免太过……不公平。”她最后还是把有病两个字咽了回去,换了个折中点的说法。

“他自己都不在乎,我哪管的着。”裴含殊吃着贴身小侍喂的葡萄,眼中满是嘲讽与悲戚。

她幼时这男人就是这样,死板又无趣,明明战功显赫,又是太阴亲传,就算是男子,也比寻常男儿家更有底气。只要他想,完全可以活的比女子更为潇洒快活,他可以是沙场上肆意翱翔的猎鹰,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杀神,是让天下男子羡艳的将军。

但他——什么都不是。

弦月卿为人冷冽寡言,却公正严明,刚正不阿,在军中人人敬仰,可没人知道他在至亲面前是副什么下贱模样。即使被效忠的家主、血脉相连的母亲踩进泥里,他也从不反抗,似乎将忠诚刻进了骨子里,恪守着那些可笑的陈规,任打任罚。

令人费解。

也不知道曾祖母怎么给他洗脑的,居然能把人养成这样。

而男人只是跪在那里,就好像两人谈论的对象不是他一般。

萧知遥沉默了一瞬,也知道这种事她不应该插手,转而道:“北疆一别,与裴将军也两年未见了,看来将军恢复得……不错。”

如果她没记错,当年她救的那个人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又被挖了眼,如今他还能好好的在演武场练刀,还能动不动就跪,至少证明他的手脚都已恢复如初。至于眼睛,看他戴着面具,想来是没能救回来。

一代将才,着实可惜。

裴玉岁应道:“是。家主请了巫氏的大巫为奴医治,现已无碍。”

巫氏的大巫……医治?萧知遥欲言又止。裴瑛到底多恨这个儿子,天下那么多名医,偏偏选了位巫?

大巫们治病是个什么风格,有了见愁草还不明显吗?

但男人的语气实在太过平常,靖王殿下不解之余没由来的想到了某些鹿姓大人。

总不能,该不会……?

真不怪她胡乱联想,但是属实有点荒谬。

“无碍就好。”萧知遥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要冒出什么不太礼貌的想法了,赶紧牵过沈兰浅的手,“先前中秋时多亏将军高义,帮了令玉,本王一直想带他来感谢将军,只是今日才抽出空,还望将军勿怪。”

沈兰浅顺着她的话起身,对着裴玉岁福了福身:“令玉多谢将军相救。”

“宿殃。”萧知遥又唤了家臣。

宿殃立刻拿出给裴玉岁准备的礼物,双手捧着送到他跟前。

“这是本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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