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声响起,老师离开后教室里大多数学生结伴去食堂吃饭。
骆钦在桌上趴着睡觉。
他已经这样趴了一上午,尽管平时老师们上课不太管他,今天都忍不住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他当然顺着话头说自己确实不太好,随后老师也就随他去了。
不过骆钦的确不舒服。
早上起床上厕所后,擦下阴的时候纸上混着几道血丝,下体穴口酸得发疼,小腹一直胀痛,连带着他今天走路都感觉不对劲。
昨晚最后骆钦有力气爬起来关了直播,收拾好卫生后才想起来取下乳夹,自己的乳头都肿得发紫,上面微微有些破皮,现在穿着校服上衣磨得他乳头疼,他只能含胸趴着。
有点委屈。
但是看到直播间里的收入,又觉得可以忍忍。
这两天歇一下吧。
胃里饿得传出一声长鸣,骆钦闭着眼睛打算继续睡,这时身旁桌椅被拉开,一阵饭香传入他的鼻尖。
“你昨天打游戏到几点了困成这样?连饭都不去吃。”蒋焕关心道,提起一个一次性塑料饭盒:“喏,给你在校门口摊子上买的什锦炒饭,让老板加了鸡腿。”
骆钦坐起身,拿过来拆开包装大口吃起来,有了食物感觉胃里的饥饿感缓和了不少。
“吃完了待会跟我去趟厕所。”
“哦。”
蒋焕见对方反应极快地答应了,眉毛一扬:“不问问什么事?”
骆钦看了眼蒋焕,继续吃饭:“不就抽烟嘛。”
蒋焕嘴角一勾,带着几分痞气。
吃完饭骆钦从蒋焕混乱的桌仓里摸了半天,取出两个创可贴,体育生总是常备着这些以防不时之需。
“你要这干嘛?”蒋焕很奇怪。
“少管我,鞋磨脚。”骆钦态度冷淡。
蒋焕摸了下鼻子,没说什么,两个人朝着厕所走去。
学校厕所是单独一栋楼,男厕所在一楼,因为教师有职工卫生间,不常来这边,于是很多男学生喜欢偷偷聚在这里面抽烟。
但很明显,蒋焕来这里不止是为了抽烟。
从洗手池底下的暗槽里取出藏在里面的烟灰缸,蒋焕掏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自认为很帅地在烟灰缸里弹了下灰。
无他,烟灰落地上会被清洁工发现,然后上报学校,上学期出现过这种情况,教导主任直接组织了全校摸查,把学生搞怕了。
骆钦双手插兜站在一边,接过一根烟点燃抽了口。
吸烟过肺,吞云吐雾,熟练得像个老烟枪,这是他让蒋焕教的。
“劝你识相点,放弃助学金吧。”蒋焕靠着水池,讥笑说:“像你这么个肮脏的穷逼,学习好有什么用,再多的钱也改变不了你的穷命,何必浪费资源。”
二人面前,一个男生被另外两个男生压着正跪在拖过很多遍都拖不干净的瓷砖上,头发乱糟糟的,鼻梁上的眼睛瘸了条腿,校服上全是黑色脚印,背后还粘着一团黑泥。
他的眼神有些怯懦的畏惧。
李若这个人就和他的名字一样,性格绵软,讲话总是很慢,班里有人不怀好意便叫他“弱女”,意思是骂他像个女生。
起初只是有人恶作剧趁李若不注意抽了他的凳子,看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疼得脸色煞白却根本不做声,逐渐便变本加厉,每学期发的课本永远是烂的,作业发下来就没有他的,桌子上总是被泼脏水,书包里经常出现活蟑螂……
刚进入高中时还有些同学和他做朋友,随着“弱女”这个外号越传越广,许多人都疏远了他,即使他主动搭话,大家也无视他。
仿佛他是个透明人,是眼前的空气。
这种情况他也向班主任反应过,老头把带头欺负他的几个男生叫去办公室,要求双方互相道歉,以后不许再发生这种事。
李若很奇怪他为什么要道歉,班主任喝了口茶,轻飘飘来了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再说了,你是个男生,心态大度一点。”
李若那一瞬间心都凉了。
出了办公室,原本在老师面前一脸悔过之意的几个人直接把他拖到厕所里群殴了一顿,对着李若说绝不让他好过。
从那天起,李若的高中生涯变成了黑暗的地狱。
那些人很懂,从不在身上明显的地方动手,李若每次回到家脱下衣服,便是满身青紫的淤肿伤痕。
不知什么时候,李若注意到有些同学经常偷偷看着他一起嘀咕些什么,走在校园里还会有其他年级的人神色鄙夷地对他指指点点。
求了一个比较善良的女生,对方勉为其难告诉李若,学校里传说李若妈妈是个插足他人婚姻的红灯区婊子,而李若也是个跟着那个婊子妈卖屁股的男妓。
李若只觉得自己脑子立刻就炸了,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向那个女生道了谢离开的,也不记得自己怎么有了胆子冲到传谣的人面前,失去理智狠狠揍了对方一拳。
然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