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闻初尔不可置信地反问,他险些要怀疑自己的耳朵。
“确实是有一个八周的胚胎,还不算是胎儿。”医生吞了吞口水,战战兢兢地再度重复:“母体在近期……胃口和睡眠都不太好,影响了胚胎的生长。再加上、母体的生殖腔发育不完全,也许……可能,这个孩子存活不了太久。”
苍天,他的后背都要被冷汗浸湿了,他都后悔补上那最后一句话了,区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给他带来的压迫也越来越强。
想想也是恐怖,怎么会有男性beta怀孕?他工作了三十余年,也仅仅只在教科书上见过案例,现在还是头一遭。
医生不由自主地想到看见那个beta时他的模样,一身狼藉,全身上下都是性爱的痕迹,手腕上的皮肤经过反复的磨蹭而破损,后穴还有轻微的撕裂,甚至还有一点营养不良,不用想都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区长当时就像个恶鬼,附于面上的微笑沉了下去,黝黑的眼眸死死盯着自己的脸,尽管一句话都没有说,医生还是吓得魂不附体,哆哆嗦嗦地给beta进行了全方位的体检。
一想到这里医生就恨不得给刚才的自己一巴掌,怎么就非得说那些话!
“beta……”闻初尔忽然问,“如果没有进入生殖腔,会有怀孕的可能性吗?”
医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问句的危险之处,但他又分不清什么样的回答会使闻初尔愈发恼怒,思来想去,也只是模棱两可地给出了答案:“有这种概率。”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哪里会不知道言下之意。
闻初尔沉默了,他几乎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八周……他嗤笑一声,也就是两个月,黎南还在街区和时远勾勾搭搭,他最早一次操入黎南的生殖腔不过是一个月前,该死的,怎么想都不会是自己的。
他心头猛地涌入一股不甘与愤怒,眼神中的狠戾掩盖不住,光是瞅上一眼便会腿软。
医生不由自主地端着水杯喝,牙齿磕得杯口框框作响,现在这个时候好像不适合喝水,但没关系,再不做些什么他真的要被吓得心肌梗塞当场暴毙了。
其实是谁的孩子也无所谓,反正他们兄弟是一体的,打断骨头连着筋,就算是时远的孩子……就算是时远的孩子……
好吧,他没办法说服自己,想想看吧,他们会怎么对待这个孩子,那个唯唯诺诺的beta,会温柔地抚着鼓起的孕肚,脸上洋溢着堪称幸福的微笑,这样的微笑会对着时远,自己呢?自己又是什么样的立场。
闻初尔一想到场景便气得心绞痛,他才是黎南的,足以让人窥见他的心境,他紧紧皱着眉头,在封闭空间里的另一股alpha信息素却如此内敛,闻初尔存心想和骨肉至亲吵一架,就算是挨打也好过这样令人反胃的沉默。
但时远懒得搭理他。
他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反反复复地去看沉默不语的时远,时远背对着他站在窗前,看不清表情。
“现在暂且解决好了,从f区调了一点队伍过去,那些作乱的都杀了,先瞒下来,但事情闹得有点大,善后工作可能要耗很久。”
“嗯。”时远没有给他眼神,“你处理就行。死人人数算好,别显得太多。”
对话到此应该要结束了,但闻初尔抿着唇,有点忍不住了。
“你应该要把他看好。”闻初尔想将烟盒拿出来,但指尖的颤抖让他拿捏不住,最后还是放弃了,“不然黎南也不会……”
“闻初尔,他不是我送出去的,护送的人也不是我挑的,你自作主张的时候有问过我吗?”
时远没回头,言语间都是谴责:“事已至此,当务之急是把黎南身体调理好。”
闻初尔点点头,他看起来有点无措,不断地用指节敲着扶手,像是要征求谁意见一样地开口:“对、你说得对,一切都过去了,活着就是好事。以后都不会这样了,重建n区那边之前我都会和黎南待在这里……”
时远冷笑一声,“我看他不是很想和你在一起。”
“闻始远!”
时远终于转过身,理所当然地看见了弟弟压抑着怒气的面孔。
他差点忘了闻初尔也很会掩饰自己,看起来的示弱不过是博取他的支持,他的弟弟向来专断霸道,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几句话放弃决定。
时远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把头扭了回去。
看来还要想想别的办法。
之后的腹痛持续了两三天,痛苦结束之后,黎南再没有感受到其他,另一个医生告诉他,那个可怜的胎儿彻底不在了。
我是个不合格的……苍天啊,他甚至不知道要怎样形容自己在这一场几个月的角色扮演里的角色名称,从通俗意义上来说他应该是个母亲,但黎南不肯承认。
名义上的父亲除了一开始的失态,之后都表现得很好,恰到好处的风度翩翩和关怀,不会再用眼神或者言语来给他施加压力。
这时候应该是个好时机,闻初尔想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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