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医生给何昊雄教授服用了四颗镇定剂後,何教授的情绪终於稍稍平复。至於毓璇和我,当然免不了医生的一顿斥责。
等到何昊雄教授的jg神状态趋於稳定,医护和警察先後退出了病房,我才敢从背包里拿出那画有羊角图案的纸张,摊开在何教授的面前。虽然医生有警告我们不准再刺激何教授的情绪,但是有太多的谜题未解,我们别无选择,只能请教何教授。
「这是什麽?」何昊雄教授问。
「陈教授临si前在命案现场留下了这个符号,警方怀疑这是陈教授留下有关凶手身份的讯息。不晓得何教授对这个符号有没有什麽想法?」
何昊雄教授拿起纸张看了半晌,最後摇了摇头说:
「毫无头绪,印象中不曾见过类似这样形状的东西,也不认识任何可能与这个符号有具t关联的人。」
何昊雄教授说完将纸张对摺,递还给我。
「这麽说,何教授也没看清楚凶手的长相罗?」
何昊雄教授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
「我醒来之後,不断回想事发经过,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的记忆始终停留在你们两人离开研究室的那一刻,之後的记忆可说一片空白,我和陈教授被谁攻击?何时被攻击?又是如何被攻击?我现在怎麽也回想不起来。」
能证明毓璇和我与陈文钦教授的命案无关,而且可能解开神秘羊角符号的唯一希望,看来是暂时发挥不了作用了。
我们不想打扰何昊雄教授太久,现在应该给予他充分的休养时间,或许有助於何教授尽快恢复记忆。所以我们简单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後,就退出了何教授的病房。
离开医院前,毓璇和我找了何昊雄教授的主治医生讨论何教授的失忆情况。医生说,当人遭逢重大危难时,大脑确实有可能将危难所造成的不愉快记忆给封锁。
没办法,只好静心等待何昊雄教授的大脑自行解锁了。
告别了医生,毓璇和我搭乘电梯下楼。刚踏出医院一楼的电梯门,一个匆匆忙忙要进入电梯的莽撞年轻人,粗鲁地撞到了毓璇的右肩,将毓璇挂在右肩的帆布书包撞落在地,书和讲义散落了一地,毓璇也疼得蹲了下来,这个年轻人却连句道歉也没有,就急忙冲进了电梯。
「喂!你没长眼睛啊!撞了人不用道歉啊…」
我一怒之下想揪住这个无礼的年轻人,电梯门却已经即将关上,只在缝隙中瞧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瘦高身影,看不清楚压低帽沿下的那张脸。我只好回头扶起毓璇,并蹲下来捡拾掉落在地上的书和讲义。
当我的手正要碰触到地上的某一份讲义时,讲义上页的一张图片却让我的动作瞬间冻住。那是「台南市古蹟」讲义中的一张图片。
「怎麽回事?」
毓璇见我僵住不动,也蹲了下来凑近问道。
「我想我知道那个羊角图案代表什麽意思了。那个图案不是指某个人,而是指一个地点。如果是指示地点,那我怀疑与手札的下落有关。」
「那个地点在那里?」
「安平古堡!」
西元一六七四年明永历二十八年
郑经收到当时据有福建一带的靖南王耿jg忠来信,邀约共谋反清。
一年前,清廷研议撤藩,耿jg忠遂与驻云南的平西王吴三桂以及驻广东的平南王尚可喜共同起兵,爆发了三藩之乱。当时吴三桂就曾遣使前来请郑经会师支援,如今再接到耿jg忠的邀请,郑经於是决定西渡抗清。
亲征的郑经立长子郑克臧为世子以及监国,但因为当时郑克臧年仅十二岁,郑经於是另外任命陈永华为「东宁总制使」,委以台湾政务,令陈永华辅佐郑克臧治理台湾,也要求郑克臧以待师之礼事奉陈永华。十六年前,郑成功北伐前夕,请陈永华辅佐郑经;如今郑经即将西渡,亦请陈永华辅佐郑克臧。可见陈永华在两代延平郡王心目中是何等信任。
郑经自己则率领陈泽、冯锡范、刘国轩与陈绳武等将领,整师西渡。刘国轩相貌雄伟、x怀韬略,只是年轻时怀才不遇,直到经由冯锡范的父亲冯澄世举荐,才得以加入郑成功的军中为将。至於陈绳武则是陈永华的侄子。
起兵前夕,在以宁靖王别号所命名的「一元子园亭」里,郑经今日深夜来访,同行的还有刚被任命为东宁总制使的陈永华。
宁靖王尚未就寝,正在书房里挥毫,这是他每日就寝前的习惯。宁靖王左手抚着他那被赞称为「美髯」的胡须,右手高提着狼毫笔,在纸张上留下他那瘦而苍劲的字t。听闻郑经与陈永华来访,宁靖王立即搁笔起身。
「什麽风把你俩吹来了。」宁靖王说。
郑经与陈永华此时拜访,宁靖王直觉定有要事,收敛起他那与美髯齐名、声若洪钟的大嗓门,低声询问深夜来访的主从两人。
「经有一事相托於二位。」郑经说。
稍早,郑经亲往陈永华府邸,希望陈永华能陪他走一趟宁靖王府,当时陈永华也对郑经的要求感到一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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