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打开房门,衣服没换、妆还没卸、马尾还绑着,就等不及的啪叽一声把自己投入弹簧床的怀抱,并听见老旧的弹簧床发出一声sheny1n,好像在抱怨我许久不见竟是以这样粗暴的方式打招呼。
但我可没心情理会这些,一整天下来,我已经累瘫了。只想躺在床上一路睡到天亮,早也不想洗、衣服也不想换了,因为我知道明天又将是一场漫长的征战。
我维持着面部朝下趴在床上的姿势,让思绪和身t都静止不动,完全的放空,不想其他的事情。
我的鼻子闻着棉被和床罩上,微微散发的晒过yan光的香气。尽管今天如此的烦忙,妈还是ch0u空整理了我的旧房间,还把收在柜子深处许久没用的棉被拿出来,晒了一下太yan。
照理来说,家里有人过世了,yan台还晒着棉被似乎有些不成t统。但我和妈都不在意,也没人多说些甚麽,我想大概是因为熟识我爸的人,都知道他也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缘故。
晒过yan光的被子散发出一种特有的香气,我小的时候很喜欢这种味道,会把脸整个埋进晒得松松软软的被子里深深地嗅闻,彷佛可以把整个夏季的yan光x1进x膛里。
长大後,忘记在哪本书上看到,晒被子就是为了杀si妇在棉被上的尘蟎,而我们所闻到的,误以为是yan光的味道,其实就是被yan光晒乾的了的尘蟎屍t烧焦的味道,想一想还真是有够猎奇的。
我以同样的姿势,把脸塞进床里再深深的x1了一口气,觉得屍t就屍t吧也没什麽不好,反正真的挺香的。像是爆烈的si亡与温柔灿烂并存。
一直以这种姿势躺着,感觉意识渐渐的微弱起来,随着身t的静止不动,意识好像也放弃了挣扎,就要沉入黑暗无光的海洋里。
感觉的真的要睡着了。我奋力的挣扎了一下,用力地发出了嘿咻一声,让自己转成正面,望着天花板。
这样睡着可不行哪,我告诫自己。虽然真的已经很累了。
天花板上铺着有着粉红se小碎花的壁纸,已经有一些剥落了,记得是国小的时候妈妈帮我选的样式,我一点都不喜欢,可是也没办法。一开始整个房间都是这种样式,但高中之後我就把喜欢的海报、拍的照片贴满墙壁,算是一点小小的反抗。
不只是天花板还是跟过去一样,墙上的海报、照片,或者是我书桌的摆设、墙边的纸箱书柜,全都跟我高中毕业离开这个家时,保存的一模一样,整个房间就像是时空胶囊一样。
我喜欢的歌手的海报、还有我到海边拍下的、众多的海的照片,都还在墙上,只是稍微有些斑驳了,边边角角的地方都已经浮起来,黏不牢靠。
书桌上凌乱的摆放了三四本书,没有在书架上。是甚麽时候看的呢?应该是某次回家拿出来看,没放回去,就一直摆在那里了,到底从甚麽时候开始就摆在那里了,我完全没印象。
铅笔、便利贴之类的文具也是,自然的散放在桌上,看到的人应该会以为是某个高中nv生的房间吧,虽然这样说也是没错啦,不过那个高中nv生从很久以前就已经不在了,而是现在这个快要步入三十岁的粉领上班族喔。
真的啊,我躺在床上愣愣地想,只要待在这个房间里,就会有种时间从没前进过的感觉。
勉强的爬起身来,准备去洗澡然後睡觉了,突然想到离开时小慧要我打给她,不然她会担心我,看看时间,虽然已经十一点了,但依小慧的个x,应该还在追韩剧吧,而且她也是一个人住,打给她不用担心吵到别人。
我一边整理换洗衣物一边拿起手机拨了小慧的手机号码,嘟嘟几声之後,小慧很快就接起来了。
「舒舒!」一接起来就听到小慧的尖叫,我毫不意外的摀住耳朵,虽然她已经压低音量了,但本来声音就很高频的小慧每次激动起来还是让我难以招架。
「抱歉那麽晚才打给你,我一直忙到刚刚。」我把手机转成扩音之後放在床上,好方便我空出手来准备盥洗的用具。
「没关系,你一定很忙吧,你还好吗?」
「还好啊,我邻居的阿姨帮了很多忙,大部分的事情她都连络好了,剩下的事情要火葬啊还是後事怎麽办,我爸之前好像也有提过,所以也没什麽麻烦的。」
我压下一个呵欠。
「只是要接待很多人,有一点累而已。」我刻意略过许多琐碎模人的细节,像是收拾一些b较重要的遗物一起放进冰柜里,帮父亲挑选火化的西装,跟车将父亲送到殡仪馆冰柜保存之类的。这些细节对他人而言不具有意义,叨叨絮絮太多也只是让人不自在罢了。
「那阿姨还好吗?」小慧小心翼翼的问,我在都市工作的时候,父母有一起上来找过我几次,小慧也见过他们,长相甜美可ai又好人缘的小慧跟我的父母也很聊得来。
「目前看起来都还好,可是我知道她很难过。」我顿了一下,「但她应该是怕我们太担心,所以没有表现出来吧。我反而b较怕她这样把情绪一直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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