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荐举此人,他急需用人,自当对臣下礼遇再三,这才勉强将庞统延揽入营。庞统虽然作风古怪,但出谋划策、推行政令等可一点也不含糊,料想此举,必有其深意。
是了,先前登门於堂前时,他手上明明握有鲁肃与孔明给他的信函,却不在他面前出示,当日意在测试他,此回料定也是如此了。「那备就欣然接受吧。」刘备接过茶碗,缓缓将热茶饮下,热茶流经脾胃,颇有醒脑之效,原本清早起床,受这早春冷寒天候影响,现下浑身热呼,顿时感到通t舒畅。
「主公是否觉得好些了?」庞统抚了抚短须,而後淡笑,「我今早登门,实是想请主公出外,观赏星斗。」他语带玄机,而後望了外头一眼,「啊,现在日头还未完全升起,应该还能看见,主公,咱们快些。」他兴冲冲的自席位上站起,绕过桌来拉刘备起身。
「庞、庞统先生?」刘备拗不过他,随着他起舞,连鞋子也差些来不及套上;早晨日头金光闪闪,於山的那一头缓缓升起,闻着早晨清冷空气,听得鸟语,再加上方才饮了清茶一杯,刘备展展身子,倒也觉得颇为畅快。
「主公,请看。」
顺着庞统所指之处,刘备遥望西天,天边一颗星与月一道,似乎就快隐入西山,但却仍然亮得不可思议;而朝北边处略移视线,有两颗星,光芒黯淡,刘备甚至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看见了,而後早晨日头渐升,很快便消失了。
庞统浅笑,迎上刘备那双似了解却又带着更多疑惑的神情,他先与刘备一同入内,於席上安坐之後,这才缓缓道出,「方才主公应该也见到了吧?那颗与月能相互争辉的星,便是您的将星。」
刘备抚着须,看见自己的将星如此光亮,自己也知道这是吉兆,忍不住唇角微扬,「方才备看见了。这意味着什麽呢?」
「当然是好事儿啦。」庞统微微拍桌,侧着身子,将肘靠在桌案上,「这代表主公再过不久,就将有一番事业可作。」
「我们现在於荆州安身立命,也是颇为安稳;还有事是备忘了做的吗?」
「主公此言差矣。」庞统摇了摇指,「荆州这块地方人才凋零,是为四战之地;主公心底应该也清楚得很,要不是您迎娶了夫人,於孙吴结成亲家,不然现下时局更加严峻。」
「备心底清楚。但先生仍未给备指点,究竟还有什麽事业可为啊?」
庞统愉快的笑了,「方才主公不知道看见了没有,你的将星往北略偏,有两颗黯淡得几乎快看不见的星,主公可知那是谁的星?」
刘备皱眉思索,原想胡猜,但却又怕徒增笑话,只得摇头,「备对星象不若先生高明,还请先生指教。」
「那是张鲁、刘璋两人的星。」
刘备一听,颇感惊讶,「是麽?是位於巴蜀里头的那两人的星。」巴蜀里头,张鲁、刘璋各据一方已久,两方虽皆有吞并彼此之心,却是僵持不下。
「主公安身立命的地方,不在荆州。」话已至此,庞统直截了当的道出真相来;这也是他今日登门的理由。「却在那崇山峻岭之中的巴蜀。」
「先生的意思是……」莫非要他出兵伐蜀?张鲁暂且不谈,但刘璋刘季玉……论血缘宗族,他俩可是同宗,论辈份言,他是刘璋的族兄。庞统这话莫非是要他窃占族弟的领地?
刘备的话尚不及开口询问,庞统随即站起身子,「主公先别费疑猜,我料再过不久,巴蜀这块地,」他扬起一指,x有成竹的笑道:「便有人登门前来,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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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统的话果真应验了不成?
不只庞统,诸葛亮早在与东吴借得江陵,掌管荆州之後,便思索着如何给玄德觅得一处长治久安,能与曹魏、孙吴相抗之所;如此一来,三分天下之计可谓大功告成。
物产丰饶的益州,实是玄德立足最佳处。
张鲁对西川刘季玉之领地早已觊觎已久,刘季玉无力抗敌,孔明与庞统二人皆料定,不出数月,刘璋必定派人向外求援;有了这成把握之後,孔明乃派人前往成都,yu探得西川内部情状。果不出孔明、庞统二人所料,便在日前,由位於成都的探子传来消息,刘璋特命别驾张松,前往许都,而闻得此消息的孔明,亦即刻派人跟往许都观察。
是以,得知曹c轻慢於张松,张松又yu绕道荆州入川时,心下了解张松做何打算的两人,这才得以派人迎接、厚待之。
先是派赵云、关羽等麾下大将替张松洗尘接风,留於驿馆住下。翌日清晨,刘备偕同卧龙、凤雏二人亲自迎接,并且宴饮三日;张松yu辞去时,刘备又於十里长亭设宴送行。
「张先生,今日相别,不知何时能再与您一叙?」刘备举一杯温酒,与张松对饮,饮罢,许是临别伤感,竟落下泪来。
於荆州待了三日,深感刘备礼贤下士、仁义待人的作风,张松心下已有献西川予刘备之意;於是便开了口。「松亦有投效明公之意,但恨不得偿愿也。」
「松观荆州,北有曹c,东有孙权,虎视眈眈、每yu鲸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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