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易晴垂眼看了一会儿,点头说是。李婉柠高兴道:“那就好。”而后又有些遗憾,“就是那个蝴蝶结,我没研究出来怎么叠,感觉好像挺麻烦的。”“你还记得吗?教教我。”李婉柠把手里东西塞给辛易晴,“拿这个当学费。”辛易晴本就低下来的头垂得更低,匆匆丢下一句“先上厕所”就跑了出去。纸鹤和其中一个星星因为她急迫的动作掉到地上,李婉柠看着它们沉默了两秒,那东西就被人捡了起来。武萱萱把东西放回到李婉柠桌上,“我也去厕所。”武择天转身看着武萱萱身影消失,凑到李婉柠耳边,低声说:“你这软脾气好像不行了,不然试试硬的逼她一把?”李婉柠又撕了一张写满了字的演算纸,熟练地裁了正方形出来。过了半分钟,一个栩栩如生的蝴蝶结跃然眼前。“硬的不长远。”李婉柠说:“你现在对萱萱,不也是软的居多吗?”“而且我这性子你知道,说不出硬话。就算是能说,也不能对晴晴说,我们之间就没这样过,太突兀了。”李婉柠看看蝴蝶结的正面,又看看反面,看够了扭头去看武择天,眼神盛满坚定,“她会教的。”“真不考虑试试硬的?万一能行呢?你现在不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她算是看着辛易晴长大的,哪怕不是自己的孩子,同样也着急,“你说不了硬话,我擅长,我替你说。”“不了,你要是真忍不住想找个人骂一顿,明天陪读结束回去了叫上辛安他俩,咱们找个ktv待一会儿去。”李婉柠笑着说:“对萱萱和晴晴,还是不要来这一套了。”“还唱《好汉歌》啊?”武择天眼底含笑,似带揶揄。“不。”李婉柠说:“这次换换,唱《最炫民族风》。”武择天讶异一瞬,又笑了,“行。”“你还玩抽老鳖吗?”李婉柠也揶揄着问。“我也不。”武择天说:“换个能磨练性子的……”她想了想,说:“接竹竿吧。”李婉柠意外两秒,而后感慨:“这次陪读来得挺值的。”孙航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也跟着说:“是挺值的,不来不知道他们不容易。我刚才陪着孙不言去打水,谁知道他们水房竟然在餐厅后边,那距离可远着呢!而且我听孙不言说,这时候是来得巧,平时他们过来的时候,那队伍能排到餐厅门口。”他嘶了一声,说:“还有啊,我第一天脚上被踩的那几下,到现在还疼呢。”“我的脚倒是没事儿了。”武择天突发奇想,问:“你别是有甲沟炎吧?”
三人笑着往下聊了几句,辛易晴和武萱萱从后门走进来,两人脸上都带着水珠,湿漉漉的,应该是刚洗了脸。李婉柠给她俩一人递了张纸,“擦擦,要感冒的。”小自习的时候,王海把辛易晴三人叫了出来,带上自己刚从超市买的一袋方便面,和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寻摸出来的热水壶盖,还有经过餐厅的时候顺手摸的一双筷子,几人一起上了四楼。吴晗站在楼梯口,腿边放着一个没有壶盖的热水壶,见他们上来就招了招手,用气声说:“沈老师和赵老师在里面坐着呢。”这时候刚好走到他面前,王海点点头,指着他说了句“靠谱”。一行五人一起走进那间空教室。赵老师脸色不太好地坐在那里,沈鹤眠在他旁边站着,笑着说:“学生压力太大,我们两个班学生联合排练了一出默剧,赵老师给看看好不好笑?”赵老师沉着脸点了点头。辛易晴四个人就走到讲台上。孙不言撕开了那包方便面,连袋子一起塞进壶盖里面,发出咕嘎咕嘎的声音。赵老师皱了皱眉,“这不是默剧吧?”沈鹤眠笑着说:“学生们不熟练,赵老师多担待。”孙不言脸颊浮现薄红,手脚无措地找不着北,倒水泡面的时候险些把自己烫着。接着他把壶盖方便面放到讲桌上,走到辛易晴几个人面前和他们一起,你指我一下我点你一下地闹了起来,全程没有声音,只是几人的动作和表情都格外夸张,看起来倒也不算无聊。吴晗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在讲桌上放着的壶盖方便面,哥俩好地看着孙不言笑。孙不言点头,很义气地揽住他撞了一下。随后辛易晴和武萱萱也做了一遍吴晗的动作,孙不言就也对着她们很靠谱地拍了拍自己胸口。四人绕成一圈,继续闹着玩儿。忽然,孙不言拍了一下脑袋,发出砰的一声,赵老师照旧皱了皱眉。孙不言立时换了动作,学着《猫和老鼠》里面的一个动作,慢慢往讲桌边挪,拿起壶盖方便面和筷子吃了起来。起初的时候,他还发出了一声吸溜,但很快就停了。他大口大口地把泡面给吃干净,表情难掩痛苦,好在一袋泡面几口就能吃完,痛苦很快结束。孙不言几乎是抛炸弹一样把壶盖方便面汤丢给了不知何时往身上套了个雨衣的吴晗,自己又绕回到讲桌边做洗脸的动作,不再注意那边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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