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树洞里接回了睡得流口水的娃儿,他们绕了一大圈来到归元城,两大一小找了间看起来很不错的酒楼,豪气地点了一桌子菜,大方填饱了肚子,然後谷寒易秘密找着师弟的人,将娃儿托付後,才携着鬼仆,引了大批追兵往另一头去。
一路上,危机四伏,惊险万分,套句鬼仆的说法便是:每天都有不同的乐趣,相当刺激。
帮不上忙的鬼仆坐在大树上晃着腿儿,朝树下的谷寒易喊道:
「喂,谷寒易,我饿了。」
「早上不是才吃?」
鬼仆毫不脸红地回道:「这个身t年纪小呀,消化得快,你快把架打完,我看到前面有只小山猪,我们待会儿可以吃烤r猪。」
侧身闪开来势汹汹的长枪,谷寒易脚一点地,整个人向上拔跃而起,如鹰般直扑树上,他健臂在树g上一g,便悬空停在少年身前。
他微微眯眼,神se不明。「我以为……我是主人?」
不疾不徐的语调,听不出他的情绪,但鬼仆仍在他语中,发觉出了一点无奈之意,他毫不知耻地道:「你是主人,所以我上回伺候了你,现在该你喂饱我,这样很公平,不是吗?」
「不是我伺候你?」
鬼仆学他轻扬起眉梢,嘿了一声。「耶,有没有ga0错,你这冷面鬼居然也会说笑话了?」
「鬼儿小心。」
宽剑忽然横起遮在鬼仆眼前,挡住疾飞而来的铁胆,铁器交击出星点火花,刺耳的声音,让鬼仆难受地皱起眉头。
谷寒易拍拍他的头。「等着,我现在忙。」
r0ur0u发疼的耳朵,鬼仆指着树下的追兵道:「忙什麽?几条杂鱼而已,你又没领坐台费,打得这麽认真,未免也太敬业了吧?」
「谷寒易你好大的胆子,当老子面前在树上跟小宠聊什麽天!还不快下来再打上一回!老子才不管你跑到皇g0ng里掳了什麽三太子还是十八王公,难得有机会可以正大光明与你对一场,你可别给老子当只乌gui!还不快从树上滚下来!」
树下那个什麽武林耆老,放开有力的嗓子,指着他们叫嚣骂道,周遭还围了不少年轻人,人人都是满脸羡慕与激动,估计是耆老的弟子来着,被叫到现场来观摩高手过招的。
鬼仆忍不住又是一阵白眼,从他们离开归元城後,这一路上的追兵,有大半都是像这样莫名其妙的「仰慕者」。他猜想,说不定追捕谷寒易的行动,已经成了近日来武林中最夯的运动。
他是不知道谷寒易究竟名声多响,武功多高,只是这麽多人抢着跟谷寒易对上招,哪怕只要一两招就会直接扑倒在谷寒易那柄重得可以压si他的宽剑之下,也是怀着朝圣的心情,争相前来当pa0灰。
想到昨天有个大老粗在谷寒易出手前自己就先摔了个跟头,八成是想起在偶像面前丢了颜面,居然当场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鬼仆就觉得受不了。
若不是这些怪人间接阻挡了他们「真正的」追兵,贡献非凡,他还真有gu冲动想大喊一声:神经病啊你们!而谷寒易那副习以为常的反应,则让他发现,原来他早已习惯了这样「万民景仰」的生活。
——他该不是认了什麽武林了,有任何想法都欢迎与我分享~~~
谷寒易从来没想过,这个让他划入保护范围的少年,竟然会为了救自己而牺牲了生命……忽然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他无法抗拒,只能让自己深深陷入其中。
他为什麽要这样?
谷寒易想,自己才是那个保护者,他怎麽能这样任x,做出如此失格的事情?
怀中的少年仍未着衣,冰冷的x膛上没有任何起伏,纤细的手脚无力地垂放着,毫无生气的脸庞,不再像是往昔那般,苍白里却带着一分生动的神情。
伸出手,紧紧地将少年拥入怀里,用力地,彷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压入自己的身t里一般。
「喂,老兄,你够了没?」
「……」
「你抱够了没啊,这样会痛的好吗?」
谷寒易猛然拉开怀中的少年,不确定地唤道:「鬼儿?」
「喂,放开我,很疼啊……啊,叫你放开你还抱!你这个大力男,快把我勒si了,还不赶快放开我、放开我——」纤细的手臂不断推着熊抱自己的男人,刚刚使坏装昏的鬼仆,现在还真的差点被搂得要昏过去。
「鬼儿……没事?」谷寒易总算放开他,声音里,隐约还可分辨出一丝慌乱。「你没事?」
本想整人,却反招罪的鬼仆,不住r0u着被掐红了的手臂,哼道:「废话,一支小箭而已,弄得si我吗?」就算被炸碎了他都能重修一具身t出来,这又算得了什麽?他突然凑近谷寒易,怀疑道:「欸,你g嘛呀,脸se这麽奇怪,你该不是偷偷哭了吧?」
脸偏过去,舌尖一探,t1an去了他眼角上一点细微的水光……
唔,还真是咸的。
这个男人,这麽不禁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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