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词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巴。梁彦平转动圆桌,把果盘转到她面前,又将她刚刚喝过的碳酸饮料拿走。“吃水果。”他说:“别喝饮料了,里边全是色素和防腐剂。”叶词问:“你是不是管太多了?”梁彦平面无波澜:“在你嘴里尝到都是甜的,你说香精和糖分有多重?老爱吃这些垃圾食品,难怪你个子长不高。”叶词瞪大眼睛恶狠狠剜他。梁彦平抽了会儿烟,转头瞧着,声音放软:“没关系,矮子有矮子的好处。”“会不会说人话,能换个好听的词儿吗?”他莞尔失笑:“娇小,玲珑,小鸟依人,这样行吧?”叶词转头望去,发现他笑起来眼尾浮现一条很淡的纹路,显得异常性感。“梁彦平。”她说:“你老了。”“你也不如小时候可爱了。”他抬手,温柔地将她发丝别到耳后:“以前很会撒娇,黏在人身上像个挂件,嗲声嗲气,爱吃醋,占有欲特别强。”叶词笑笑,推开他的手,挑眉道:“你再去找个不谙世事的嫩妹呗。”梁彦平没有搭话,默然看她许久,眼睛像夜一样深,望不到底。“叶词。”他淡淡开口:“那天我就在想,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闻言她表情微滞,随即笑道:“我一点儿也不想回头。”“也不怀念吗?”“没那个时间和精力。”叶词面不改色,沉静得像一片冰湖:“我很珍惜生命,生活永远是现在和将来最重要,因为看得到希望。只有懦弱的人才会沉溺于过去,而我对于无法改变的事情没什么兴趣,耿耿于怀只会自讨苦吃,不是吗?”梁彦平默然听着,半晌后点点头:“你说的对。”两人各怀心思用餐,叶词已无饮酒的兴致,老老实实吃菜,喝汤。不多时,梁彦平买单结账,从酒楼出来,上了车,他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扫两眼,告诉叶词:“我同学来津市,现在在夜总会等我过去,你要一起吗?”她说:“你的同学我也不认识,去干嘛?”梁彦平面无波澜,随意般开口:“王林祥,你应该见过。”说着稍作停顿:“在北都的时候。”叶词从后视镜里与他视线交汇,仓促的一眼,匆匆别开。她不吭声,算默许,梁彦平径直开车赴夜总会。
金鼎王朝是津市最大的场子,一入夜,灯光酒色红绿相映,气派的招牌闪得像钻石,才晚上八点过,门口停满进口轿车。王林祥出来接人,看见老同学,当即张开双臂准备上前拥抱,这时又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不由得愣住。“彦平……叶小姐?”叶词朝他点头笑笑。王林祥揽住梁彦平的肩,手掌拍两下,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似询问,又似调侃。没记错的话,几个月前他带黎小姐出来聚餐,大家还说等着喝他喜酒,谁知现在身边换成叶小姐,精彩精彩,稀奇中透着古怪的合理,却不知中间发生了些什么。不过看两人举止并不亲密,又不太像旧情复燃的样子。“春节怎么跑到津市了?”梁彦平问:“不用在家陪太太?”王林祥挥手叹道:“别提了,大过年非跟我吵,为点鸡毛蒜皮闹得不可开交,谁耐烦听。这不和两个单身的朋友开车到处玩儿。”梁彦平问:“你们今晚住哪儿,我帮你订酒店。”“不用不用,都安排好了。”叶词安静走在一旁,没有当年叽叽喳喳挽着梁彦平蹦蹦跳跳的影子。王林祥暗自感叹,岁月不饶人,大家都变了。走进夜总会,男男女女擦肩而过,梁彦平不着痕迹抬起胳膊,虚揽着她,隔绝陌生人的碰撞。到卡座,两位青年男子抬手打招呼,身旁各坐着一位妩媚性感的漂亮姑娘,低胸装,小蛮腰,白皙长腿,妆容艳丽,五官姣好。这边刚坐下没一会儿,那边倒酒,女孩与青年嘴对嘴喂了起来。反正出来玩互不相识,他们并不在意旁人的观感。而王林祥却有些尴尬,招来服务生转开注意力:“叶小姐,你想喝什么,随便点。”其实大可不必这么顾虑,叶词常年跑饭局酒局,什么活色生香的场景没见过,她又不是初出茅庐单纯无辜的小丫头。“我要点一支路易十三,你不会翻脸吧?”叶词指着酒水单挑眉。王林祥异常慷慨:“随意,你高兴就行。”夜总会卖的酒水远远高出市场价格,叶词平日跟在康建国旁边察言观色。什么时候该点贵的,什么时候该省着点儿,她一目了然。有时遇到特别讨人厌的货色,她能跟九叔打配合,把对方宰得底裤都不剩,回家偷着哭。今晚就算了,没有捉弄使坏的兴致,叶词随便要了一杯普通的鸡尾酒。梁彦平起身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回来看见叶词和王林祥凑在一块儿聊得投入。断断续续听了会儿,原来她在打听一建挂靠的费用。梁彦平脱下大衣,点了根烟,百无聊赖地歪在沙发里,胳膊搭着椅背,修长的手指若有似无抚摸额头,目光放空,安坐于纸碎金迷,又像置身事外。侧脸是瘦削的,迎着混沌暧昧的光线,睫毛仿佛飞累的小翅膀,偶然扇动,落下漆黑阴影。外表优美,骨子里疏离冷淡,性感而耐人寻味。≈lt;a href=”≈lt;a href=≈ot;/zuozhe/jiangshi/”≈gt;≈ot; tart=≈ot;_bnk≈ot;≈gt;/zuozhe/jiangshi/”≈gt;≈lt;/a≈gt;僵尸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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