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安,文信侯当年的行为是受临月国皇帝温晏如的命令,从头到尾那就是一场骗局,一场早就设计好的谋杀。”路夜白一直以来都认为,是文信侯觊觎武安侯的兵权这才在武安侯退兵途中偷袭,可在文信侯府找到的证据却发现,居然是温晏如暗中指使,为的就是拿掉武安侯的兵权,杀了他。弘安稚嫩的脸庞上满是冷情,纯净的眼眸尽是暗沉,“哥,我早就和你说过,爹娘他们是被临月国皇帝下令斩首,他们没一个好东西,都该死。”当年事情发生的时候,弘安只有五岁,加上一路逃亡,受尽折磨痛苦,记忆早已有些模糊。直到路夜白找到他,将他的身世和当年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尘封多年的记忆这才开始慢慢回想起。路弘安没亲眼看见路家被斩首,但当时无数官兵闯入武安侯府拿人的时候他在场。忠仆捂着他的嘴躲在暗室里,一直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密室里待了整整七天,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后这才逃出去。和路夜白想要给武安侯府翻案的想法不一样,路弘安想的是,直接杀了临月国皇室满门给父母报仇,尤其是当年下旨的温晏如,就像他当时和温瑾禾说的那样。拆下路夜白身上的绷带,将黄脓清理干净,重新上药包扎,“那些来追杀的人已经被厉君彻派人灭杀,哥,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以前路夜白还有鬼府门,现在却是孤身一人,谈何报仇雪恨。路夜白望着弘安,自已还没死的消息一定会被文信侯甚至温晏如知道,如果他们继续派人追杀,弘安的行踪都有可能暴露,“伤好后,我想潜入临月国皇宫,刺杀温晏如为爹娘报仇。”弘安拿着绷带的手停住,无奈地盯着路夜白,“哥,你这是自杀。”“孤身闯入皇宫刺杀皇帝,你当临月国的御林军是吃素的不成。”厉君彻掀开营帐的门,周大夫刚刚离开就是去告诉厉君彻,路夜白醒了。路夜白的手下意识的放在床边的剑上,浑身紧绷。弘安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挡在路夜白面前,朝着厉君彻喊道:“王爷。”厉君彻对弘安说道:“你先出去,本王有事和你哥哥谈。”弘安愣了一下,厉君彻知道他们的关系?厉君彻见弘安不放心,“你放心,本王不会把他怎么样。”弘安犹豫了片刻,接着匆匆将路夜白的伤口包扎好,离开了营帐。但他也没走远,就站在不远处等着。路夜白心中千头万绪,“彻王是什么时候知道弘安和我的关系?”厉君彻:“一个多月前,一个善于用毒的小孩待在本王的王妃身边,本王当然要派人查他的身,不过结果倒是真的让本王有些吃惊。”路夜白握着剑的指尖发颤,“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愿意让弘安留在彻王府?为什么要救我?”而且还派人扫清追杀他的人。
“弘安不是本王的人,你也不是我救的,只不过那孩子很中本王王妃的眼,反正路弘安已经在当年那场灭门斩首中死了,彻王府不介意多养一个孩子。”“伤好之后,你想留下还是离开,随意,武安侯当年好歹也曾驰骋疆场,与本王交手过几次。留个子嗣,算是本王对亡者的吊唁。”说完话厉君彻便离开了,路夜白武功高强,有些话要是不说清楚,这小子在军营里乱窜,被人发现惹出事来,会非常麻烦。弘安见厉君彻从营帐离开,立刻走进去,见路夜白坐在床上低着头,“哥,王爷和你说什么了?”……今日的比武大会场地已经准备好。硕大的空地周围摆了一圈座位,还有站着观看的地方,比武大会辰时过半开始。温瑾禾是被隔壁东郊大营的鼓声给吵醒的。匆匆吃完早膳后便来到比武场边上坐着。厉君彻特意将宋致远的夫人杨氏安排在温瑾禾旁边坐着,防止没人和她说话,无聊。宋凌薇跪坐在杨氏身边,看到温瑾禾面前的矮桌上摆了十几种点心、水果,还有鲜榨的果汁。每次见到这位彻王妃都觉得她和平常见到的大家闺秀不一样,反倒是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懒散自由的舒服感。明明是在东郊大营的比武场上,她却像是在茶馆里听书一样,惬意的很。温瑾禾不认识那些对打的武官,何石就站在一旁和她解释,那些人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官职,从军几年,擅长什么。温瑾禾从何石的语气中能判断得出来,哪些是厉君彻的人。一拳一脚带着高昂的战意,沙场见血的老兵,没一个好惹的。对面文官寂然无声,反观另一边的武官一个个挥动拳头,呐喊助威,十分热闹。坐在上位的皇帝时不时和厉君彻,厉予珩还有几位大臣交谈几句。 庆国公的绝望十几场打斗下来,全是厉君彻的人赢,下手还挺重。温瑾禾低声问道:“这些都是被珩王刻意压下去的人?”何石环视那些赢了比武神采飞扬,一脸正色的武官,“嗯,火气压得时间太长,动起手来难免多用了些力气。”他们这是在为前段时间的刻意贬官泄愤。厉予珩在军方背景太浅,安插的人能力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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