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君彻眼睛不小心扫到账本上的数字,心里惊得直打鼓,自家王妃居然已经如此富有,这已经是北狄国整整两年的税收。“你在琢磨什么?”厉君彻见温瑾禾的拇指一直在那几个数字上摩擦。温瑾禾抿唇,眉目间有些忧愁,背后一松,直接靠在厉君彻的怀里,“有些心痛。”厉君彻见温瑾禾双眼紧闭,满脸不情愿,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我去叫周大夫。”温瑾禾摇头,乌黑的头发在他的脖子上滑动,“不是那个心痛,是心疼。”温瑾禾抬起手,指着账本上的数字,“我的资产马上就要缩减一半,我难受。”厉君彻右手搂住温瑾禾的腰,“你买什么要用掉一半,这可是一百多万两。”温瑾禾叹口气,“我准备弄一百万两捐给北方旱区赈灾。”厉君彻立刻反应过来,“是因为厉予珩?”温瑾禾撇嘴,“也不完全是,钱我不缺,但是民心却难得,一百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锦上添花远没有雪中送炭更能收买人心。这次,我要一次性拿下北狄国百姓的感激之心和朝中百官的支持。这无论是对我以后的商业布局,还是对你夺位都有很大的益处。”温瑾禾低眸继续说道:“若是旱灾继续严重下去,势必会影响到北狄国一年后对临月国的开战。”报仇之事,温瑾禾不想拖得太久。她也不是依附于厉君彻的菟丝花,事事都想要厉君彻帮忙,自已能亲自动手的,不会假手于他人。厉君彻注视着温瑾禾沉思的模样,皇位之事必须得在两国开战之前解决,他的动作得再快些。 兵权归属,赈灾事宜皇帝的腿伤好了之后,两道圣旨同时颁下。一道去了镇国大将军府,另一道则是送往宁远将军府。势必是为了西郊大营兵权之事。宁远将军接旨的双手在不停发颤,双眼里满是失落,皇上为何要让他带兵前往北方南城驻守,这可是明升暗降。西郊大营的兵权没拿到手,反而被调到北方偏远之地,难道皇上就真的一点都不顾及当时的救命之情。
西郊大营的兵权落在镇国大将军卫鸣的手上。温瑾禾用牙齿将下唇的右侧咬动,留下一道浅红色的印子,瞅着厉君彻问道:“北方南城?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笔尖落在宣纸上,留下一个粗重的‘恩’字,厉君彻剑眉微皱,“前日,父皇已经命户部准备赈灾银两,若是灾情再严重些,就会派赈灾大臣前往南城,宁远将军会护送这批赈灾款。”在皇家猎场时,固然最后卫鸣及时赶到,但宁远将军之前在狼群中拼死救驾的举动,多少是让皇帝在意了。温瑾禾咬唇,将账本啪的一声合上,眼神聚焦,急呼几口气,“他护送,我不愿意。”那可是厉予珩的人,温瑾禾原本想着向朝廷捐献一百万两,可是现在要让厉予珩的人去做,功劳说不定就被人给抢了。厉君彻见温瑾禾不高兴,圣旨一下,此事没有回转的余地,“赈灾大臣的人选还未确定,只要不是厉予珩的人,影响就不会太大。”温瑾禾苦恼的眉目并未舒展,耗费这么多银子就算有一点点为他人做了嫁衣,她都不愿意,“捐款的事我再考虑考虑。”宁远将军只知道自已没有拿到西郊大营的兵权,急匆匆地去珩王府见厉予珩,急的双手不停摆动,“王爷,现在怎么办?北方南城距离都城这么远,现在还发生了旱灾,皇上现在把我发配到南城,以后我还怎么向王爷效力。”厉予珩抓起一封信递给宁远将军,“父皇让你去南城是看中你,此次南城旱灾会比以往更加严重,户部出库的赈灾款不会少,若是赈灾得力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把你调回来就能往上再升一步。”宁远将军一时间愣在原地,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低头看着信上的文字,半晌后,为难地抬起头,“可是属下是武官,对赈灾根本一窍不通,而且还有赈灾大臣,主事者不是下官,这功劳再大,恐怕也落不到我的头上。”厉予珩头一次觉得武官如此蠢笨,脑子不知变通,“你护送赈灾银两到南城后,会驻守在南城,到时候城中的大小事务,知府势必会和你商量。哪一次赈灾不会发生骚乱,你这个守城将军才是要派上用场的时候。”“那西郊大营的兵权呢?”身为武将,宁远将军更在意兵权。厉予珩沉吟,“卫鸣是父皇的亲信,除非他死,否则是拿不回来了。”虽说没有拿到兵权,但也不算一点好处都没有,至少宁远将军入了父皇的眼,或许可以在赈灾款上动些手脚。温瑾禾瞪大眼睛望着路夜白,险些被吓了一跳,这……这毒未免也太厉害了些。路夜白那张还算俊俏的脸此刻布满了深褐色的疮痕,从脸上一直延续到脖子,再埋入衣服里,“这是浑身上下都有?”温瑾禾走近路夜白,仔细的查看他脸上的痕迹,这若是来个陌生人看到这么一张脸,恐怕会非常厌恶,不想再多看一眼。路弘安掀开路夜白的衣领,指着回答道:“只有上半身。”温瑾禾围着路夜白转了一圈,耳根下也有一点点,这毒有点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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