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他越是惨,祁琰就越高兴。
对于祁琰来说,叶谨只是他买回来的一件玩物,本是不怎么上心的。
他平日里工作很忙,时常会忘记这人的存在。而自从被他买回来,叶谨一次都没有出过门。
他不会主动要求出门,他已经脱离社会太久了,早已经失去了正常社交生活的能力。他熟知该如何表现以取悦“客人”,却不知道面对陌生人时该展现怎样的表情用什么样的语气说话。
他只是久久地待在房间里,发呆,或是干些其他什么。也许是日子过的太清闲了,能够自由独处的时间很长,他那好似被水泥浇灌变得混沌的脑子,逐渐地开始清明起来。
有一次他洗澡,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很是陌生。倒不是什么感慨,只是因为他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
镜子里的男人皮肤白皙,五官漂亮精致,一双桃花眼总是蒙了层水雾似的,很有几分雌雄莫辨的美。
他笑了笑,镜子里的人也跟着笑。笑起来是很恰到好处又显乖顺的弧度,却那笑容看起来太完美了,像流水线打造的漂亮娃娃。
他忽觉无趣,唇角耷拉下来。
洗澡时手指摸到下身那个器官,很柔软,也敏感的很。
为什么呢,一个男人为什么会有一口逼呢,这真的是件很不该的事情。他以前是没有的,但是别人想让他有,于是他就有了,但他其实不想要的。
为了打造这样一副供人淫乐的器官,他当初无数次被摆在手术台上,恢复期高烧连着半个月那样子烧,命都差点丢了。
为维持身体纤细漂亮,他甚至被注射过阻碍生长发育的药物,于是他在那三年里,没有再长高哪怕一厘米。
为什么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活着,为什么要经历那么多算得上残忍的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不能想,很多事情都不能想。
不想就不会痛苦。
他身体后仰着,整张脸都浸没进水里,闭上眼睛放空思绪。
这种时候的感觉是有些奇妙的,大脑像停转的机械,一切感知都会变的很淡,像是半具灵魂都抽离出去。这感觉令人上瘾。
直到胸腔里的空气被消耗殆尽,传来强烈的窒息感,他才从水中坐起来。
然后擦干身体,走出浴室。
祁琰回来的时候,叶谨没有像往常一样出来迎接他。
客厅里亮着灯,但十分安静,祁琰最后在落地窗边的椅子上找到了熟睡的叶谨。
落地窗正对着的是江景,祁琰喜静,这栋别墅坐落在江边,但周围算得上空旷寂静。江对面倒是显得热闹许多,灯火通明,是片游乐场,那是另外一个烟火人间。
隔得太远,看不真切什么,就连那座大大的摩天轮,从这儿望过去也只是不怎么大的一圈儿。
祁琰站了会儿,恍然意识到,似乎叶谨自从来到这儿,一次也没有迈出过别墅的大门。
他看着叶谨熟睡的脸,手指落在那张漂亮脸蛋上,将额头前的碎发拨到了后面。
叶谨眉头蹙起,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看见祁琰,他愣了下,转而扬起个漂亮的笑来,坐直了身子。
“你回来了。”
祁琰本就比他高上一大截,此刻对方站着,他坐着,压迫感更是扑面而来。很不自在,于是叶谨有些拘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嗯。”祁琰点头,回道。
他们又不说话了,叶谨不明白两个人傻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他向来摸不透祁琰的脾气。
往常他不需要考虑这个的,祁琰经常不在家,或者回来的很晚。如果回来的早,他会去迎接,然后两个人做爱。如果回来的晚,他一般都睡着了,祁琰如果想做会去房间将他拉起来,如果不想那他就能睡一个安稳的好觉。
可是他今天在这儿睡着了,刚睡醒又有些迷糊。于是他轻轻扯了扯祁琰的袖子,牵上他的手,踮起脚来亲了亲他,“要做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祁琰没有回答,突然问他,“你想出去吗?”
叶谨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祁琰指了指窗外,又问了一遍。
叶谨好似突然变得很紧张,手指都攥得紧了几分。他犹豫了半天,就在祁琰耐心耗尽准备说“算了”的时候,他仰起脸来很小声地问,“可…可以吗?”
周末的时候祁琰休假,第一次将叶谨带出家门。
叶谨身上穿的是之前祁琰给他买的衣服,休闲简单,很显年轻的款式。他皮肤白皙,眼神清澈,看起来像个涉世未深的高中生。
祁琰将车开出来,见他仍傻站在那儿,摇下车窗,“过来。”
叶谨回过神来,赶紧走过来,坐进了车里。
对于要外出这件事,他内心是期待的,却又有点紧张。去哪儿,去干什么,祁琰都没有跟他讲过,他本以为祁琰只是一时兴起随口说说。
晃过神儿,发现祁琰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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