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上报一百多,明明是因为强征刀刃,又只给平时一半的价格,引起匠人不满,少府不由分说判处了多名匠人兽斗,这里却说是匠人无理谋反!!」
「我已知道叁府九公製有很大的弊端,才开始在珞王郡试行榜议製,尽可能地避免权臣奸相欺上瞒下。」皇太子道,「希望峒羫郡这样的惨剧永远不会再发生。」
「殿下的意思是这全怪那些缮相欺瞒?与你无干?」路离瞪着他,冷冷地说。
「怎么会与我无关?」皇太子反问,「幽州是父亲留给我的最宝贵的遗物,在幽州发生的任何事都与我有关。只是——,我们居住的屋子松动欲坠,是找出哪根柱梁出了问题,在不拆毁房子的情况下更换,让它重新变得坚实可靠呢,还是不追究根底,直接将屋子堆倒?」
路离沉默了片刻,他当然知道皇太子说的道理,但他还是担心自己会被他蒙骗:「那殿下是准备更换那根腐蚀的柱梁?」
皇太子苦笑着摇摇头:「就算找到了那根柱梁,想要更换谈何容易?」
「哼,那岂不是一句空谈?!」路离冷哼。
「所以我需要像阁下这样的人助我清除柱梁中腐败的蛊虫,」皇太子道,「阁下心系天下,又有独自见我的勇气和毅力,相信阁下此番前来,亦是期望幽州的子民可享太平盛世,既然你我目的相同,只是不知阁下是否愿与我同路?」
路离冷冷一笑,骤然用利刃袭向皇太子,这次皇太子竟没有躲闪,亦没有使用神能製止,而是任由利刃直刺向他的眉心,直到离他的肌肤前方一寸之处倏然而止:「殿下为何不躲?」路离只是想测试皇太子是不是故意捡好听的说,若是他畏惧躲闪,他必定不会手下留情。
「阁下既已认可我的想法,我何需躲闪?」皇太子淡淡一笑。
路离没有答腔,他将利刃反转,递给皇太子,把它给他当是提醒他:「我要先去珞王郡上看看殿下所说是否属实。若是殿下信口开河,路离绝不会善罢干休!!」
「我将在宰府静待阁下。」皇太子微笑着接过。
路离随即转身离开。
返回底层,路离并没有到旅店休息,而是帮着军士分放食粮,现在已有不少热心的人在帮忙。
人多力量大,时值天明,所有的食粮都已分放完毕,路离看着井然有序的皇都心生感慨,不知为何,他开始相信皇太子有心也有能力将幽州重建晟皇时期的繁荣,但光是相信并没有用,他依然要到珞王的封郡亲眼看看皇太子所说的榜议製是什么,又给珞王郡带去了怎样的变化。
天色已大亮,路离这才返回旅店,他推开房门,见李昱江正捂着胀痛的脖子坐在床沿,他见路离回来了,急忙起身,脚下却一个踉蹌,又跌坐在床上。
路离快步走过去,蹲在他面前:「对不起,昨晚我是不得已而为之。头还痛吗?」
李昱江见他安然回来,这才放心,他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大碍,但他也註意到他腰间的刀鞘中已经没有了刀刃,急切地问:「你是不是将皇太子……」
「没有。」路离摇头道,「我感觉他想有番作为,他还告诉我现在珞王郡上正在实行榜议製,也许可以改变奸相当道的恶境。我知道你想去龘堡找木曜星君,今天我先帮你进入堡中,待你回去后,我再去珞王郡。」
李昱江知道他们终将要分别了,心中百感交集:「要不我陪你去?」
「你不是要找你的朋友们吗?」路离问。
李昱江沉默了,他的确想回自己的世界,可他怎么也放心不下路离,他觉得以他的性子留在这样的世界迟早会遭遇不测:「你真的不跟我走吗?我的世界更适合你。」
「这里就是我的家,不管是好还是坏,它都是生养我的地方。」路离道:「它若好,我就安定下来;它若不好,我帮它变好。哪有一走了之的做法?如若人人都事不关己,这个家永远都不可能变好!」
李昱江知道路离是一个有担当的汉子,他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了。好兄弟!谢谢你!!」他说着伸出手。
「好兄弟。」路离迟疑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
用过早餐后,路离带李昱江前往上层,准备找机会进入龘堡去木曜圣殿找木曜星君,请他帮李昱江回到他的世界。
可是到第五层后,路离看到周围的小棚全都放上了商品,却没有人守摊,四处都传来悲慟之声,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往上层走去,路离暗觉奇怪,拉住一个人问:「请问这是怎么了?」
「德贤皇太子殿下昨晚,昨晚遇刺身亡。」那人流着泪回答。
「什么?!」路离和李昱江都震惊了,李昱江顿时望向路离,用眼神问「这是怎么回事?」
「相信我。」路离沉沉地说了一句,快步往前走去,李昱江只能小跑着跟上他。
越往上,人越来越多,旦凡得到这个消息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往上层走去,一路上悲嚎低泣声一片,不管男女老幼,几乎每个人都眼含热泪,大家都自发地往太子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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