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结果还修成了一个佛教信徒,嗯,尊重,但无法理解。
可恶,怎么又想到他了。我甩了甩头,将傅寒生甩出脑海的同时将这种傅寒生在我脑子里时不时的客串归结为近乡情怯。现在不能去想太多关于傅寒生的事情,不能想他的死,也不能想他的生,因为感觉自己可能会疯。
我揉着太阳穴,起码现在我还不想疯。
58
那天的两通电话之后,我的生活平淡依旧,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被佛家氛围熏陶得即将大彻大悟放下红尘之时,刘禹城给我打过来了电话。
那是在下午,天色很阴,天气预报说会下大雨,接通电话前我还在听大师给我论禅,电话那头刘禹城呼吸急促嗓音颤抖——我无法理解他为何这样惶恐,字与字之间抖散得不成样,模糊话语间我只听见他叫了很多次我的名字,“傅鸿羽”三个字似乎叫他含糊地碾碎了,每喊一次,他似乎又重新振作起来,情绪高昂而急促地——“我带你走!”
那一瞬间闪电劈开厚重的云层,阴云之后雷声阵阵,我意识到暴雨将至。
59
某个午夜,我睡得正香,刘禹城一顿夺命连环call把我吵醒了,我困成狗,一边揉酸涩的眼睛一边打着呵欠问他有何贵干,刘禹城那边静静的,没有什么声响,只是让我下来,说带我走。
有病——我怀疑他疯了:“要私奔等明天睡醒再私奔好不好,拜托我真的很需要这顿睡眠。”但刘禹城在电话里只是执拗地重复:“我在山下,你赶紧下来。”不管我如何劝说他都大有一副你不来我不走的执着,我用了极大的毅力才不让自己把手机扔出去蒙着被子继续睡,在床上疯狂拳打脚踢对着空气一顿输出后我终于一鼓作气爬出被窝开始穿衣服。一边睡眼惺忪怀着火气地收拾东西一边心里默念刘禹城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会儿出去非好好教训他不可!
此时不到五点多钟,又是冬日,外头天还完全黑着,但已经有僧人活动了,我只拿了个手机出门,发现外面在下雨,又折返回去拿了一把伞,跟院子里的僧人打了个招呼之后揉着睡眼往山下走去。
下山得走半个钟,刘禹城你最好真的有急事找我。
走到山门,兜里手机又响了,我痛苦地接通,刘禹城问我下来没有,我几乎都要没脾气了:“下山得用半个小时,我总不能直接跳下来吧。”刘禹城默了几个呼吸:“跑下来吧,傅鸿羽,得赶快,没有时间了。”说完又挂断了,很莫名其妙。
什么谜语人,我一脸不解地看着屏幕,什么没有时间了,这人是张起灵吗?到底是我有病还是他有病?虽然心里吐槽,但其实有点担心他出什么事,我加快步伐小跑了起来,冰冷的雨线贴在脸上,人都清醒了不少。快到山下的时候,刘禹城又来电了,那头呼吸急促,声音压得也低:“……别下来,往东跑!”
电话很快被挂断了,我惊异地看了眼手机,不是,耍我呢?怎么一会儿下去一会儿不下去的?我现在是真的有点想揍刘禹城了,但刘禹城的态度是不可忽视地异样,我迫切地想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与此同时我心里忽地腾升起一种巨大的不安感,仿佛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雨有愈下愈大的趋势,山口的位置竖了一盏很亮的路灯,远远看着,强烈的光线在雨幕里不过模糊成昏黄的一团。我停下脚步,一眼不错地看着,都不敢眨眼睛。
——路灯下面站了个人,我看得真真切切,并且头一次庆幸自己视力好。隔着远距离也能看出来那人身量很高,穿着黑色的大衣,撑了把同色的伞,身形显得单薄,杵在山口,雕塑似的。
我丢了伞拔腿就跑,还不忘抬头仓皇地辨别了一下方向——哪儿是东来着?!上北下南左西右东,不管了,往右边跑再说!
山道两旁都是茂密的丛林,下着不小的雨,天黑泥土湿滑,我摸着黑摔了好几次,不用看就知道肯定半个身子都是泥,身上还擦伤了好几处,雨水刺激到渗血的伤口,刺痛无比。
疼痛刺激着我的神经,使我清楚自己现在清醒无比,但我倒宁愿自己是发病了出现幻觉,因为山口站着的人怎么看怎么像傅寒生!
我摸着潮湿的树干踉踉跄跄地向前跑着,突然就理解了刘禹城为什么这么奇怪——傅寒生本人都来了,他能不急吗!也许刘禹城本来是打算在傅寒生赶来之前让我跟他一起走,但在山脚碰上了傅寒生,看傅寒生那样子就知道刘禹城没讨到好,不知道他那边现在怎么样。
没有光又下着雨,我几乎是走两步就要摔一次,路没跑出几百米,人浑然成了个泥人,就是傅寒生现在站我面前都不一定能认出来来。我在林子里晕头转向地跑,说巧不巧,可能是歪打正着跑对了方向,我很快就碰上了刘禹城。
躲在树干后面确认是他后我才敢出来,走到一半脚滑又摔了,刘禹城身旁的壮汉将我扶起来,借着微弱的灯光我们都看清彼此的状态,刘禹城脸色白惨惨的,他受了伤,有些讶异地问我:“怎么摔成这样?”
我满脸泥浆子,闻言幽幽道:“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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