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
我没有立即跟上他,原本确实是想让他吃点苦头的。
他以为他这是在哪里?他亲爱的姥姥家吗?
随意地在阳光午后伴着古典音乐在绿意盎然的庭院里优雅地喝茶吃甜点?
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钱袋子气味的外国人,形单影只,徘徊在海文岛的黑街——他应该得到教训的,他必须摔个跟头,这样他才知道,下次还要这么做的时候,最好手握枪械,肩上挂一排子弹。
所以他的遭遇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判断失误的是我自己的反应。
看到他倒地受伤的那一瞬,我有一点失控。
无名火起,且火冒三丈。
不假思索地把挥刀子那一个踢飞。
他们中年纪最大的崽子认出了我,赔着笑过来,我绷紧了脸,也没有为难他们,只让他们把东西还回来,挥手让他们滚蛋。
我走前两步,居高临下地将他的钱包递过去,他接过,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谢谢。”他看着我低喃。
我没回应,尽管留意到他的肩膀受了伤,但我不愿关心,不想安抚,只想揍人,最不济,言语上刺激一下——我怒火中烧,烧得我肺疼。
只是这样太不绅士了。
客户,孩子,他是你的客户,出钱雇你的人,你要忍,忍。
所以我用毅力封着嘴唇,转身。
“简单,”他从背后叫我,“对不起,我不该乱走的,谢谢你来救我。”
他顿了顿,口气有些犹豫,“你认识他们?其实钱给他们没关系的……”
忍无可忍地回身重新面对他,我盯住了他的眼睛,一场见血的惊吓过后,除了脸色有些发青,他凝住在我脸上的眼神里居然蕴着担忧与歉意,似乎还有一点点的恳求,我胸口一紧,头脑发热,随即不管不顾地拽住了他的衣领,咧开嘴,龇出牙:“谢我可以,谢完了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你给我听好了,邵辉堂大少爷,下次你再这么任性擅自行动,遇到了危险你自行解决,我不会再插手了——我是不是认识他们?不,但他们认识我,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本来跟他们就是同类,你不要钱,行,统统都给我,我要,我全都要……钱给他们没关系?关系大了,那是我的钱,我的。”
我不太客气地近距离往他脸上喷飞沫,视线却无缘无故地下滑到了他微微开启的嘴唇上……
他的唇形真好看,线条分明之外,唇珠也清晰可见,这双唇歙着,像是某种心照不宣的邀请……
他呼吸的热度传了过来,我有些恍神,他将手掌覆在我抓他领子的手背上,触感一瞬间麻痹了我的神经,我犹如傀儡一般抻长了脖子,碰了碰他的唇,用,嗯,我的嘴。
这绝对不是一个吻,苍蝇降停的动静可能还更大些。
他瞳孔的骤然放大解除了我的中邪状态,我狼狈地松开他,仓皇后退,道歉的话还没出口,他却先我一步,平静地开口:“我没事,皮肉伤,你不用担心。”
“我没担心你。”我没好气地撇嘴,“不过你别乱来了,你要是横死街头,我找谁要钱去?”
“不会。”他笑了笑,“我得先找到我弟弟,然后把欠你的账结清。”
我别开眼,二话不说在前面带路,知道他肯定会跟上来。
可恨。
为什么我的某个部位有骚动不安的迹象?
只是他的一个微笑而已。
这将严重影响我的专业度,这是不对的,非常错误,大脑,你快阻止那不知羞耻的叛逆。
为什么我不是性冷淡……唔,算了,还是有正常的性欲好,但我什么时候不争气到在客户面前失态了?
不知不觉步伐快了起来,他叫着我的名字,我没回头,他索性追上来,拉住我的胳膊,我一甩臂,他轻哼了一声,我这才记起来他受了伤,不情不愿地跟他并肩而行:“我们快点,还能看到小糯精彩的演出,你等等给他些小费,哄哄他,他最近在冲业绩。”
“什么表演?”他五官歪曲的程度明显不是感兴趣,而是……嫌弃?鄙夷?
说不好,总归不是什么正面的表达。
太棒了,我的性欲荡然无存,至少是对他的。
“脱衣舞表演。”我笑眯眯地回答,“你别看他好像瘦瘦的,那是精瘦,身材可好了,腰腿都很有力量,不过会不会脱到一丝不挂还得大家多捧场,你还不一定有这眼福。”
他深吸了口气,表情明显僵硬了两分,眉头皱了起来:“我们不能等他表演完再进去吗?”
我耸肩:“他表演完了就换别人了,到午夜前都不会停下来的。你反感脱衣舞?我还说让你买一段小糯的膝上舞呢。”
看他张嘴又合上,我故作惊讶地问:“天啊,你是从什么纯洁圣地来的吗?没看过脱衣舞?不知道膝上舞?”
他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与我对视,波澜不惊地恼人:“没有,不知道,我不喜欢这些挑逗性的东西,更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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