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舞着,再度化作纯白的光点,眼前的世界如同积木一般缓缓坍塌,无数光点聚聚散散,最终形成崭新的画面——
筒子楼阴沉沉地矗立在此处,有一定的年头了,由于附近是一所当地有名望的中学,一直没能轮上拆迁。每逢阴雨天,楼道里总是弥漫着潮湿的味道,破败的墙面上斑驳着洇出水渍,如同晦涩的心情。
江停背着书包,一手捧着单词本,边走边晃两眼,姿态娴熟地跨过堆放众多杂物的走廊,拴着一截红绳的钥匙费劲拧开生锈的锁,脱鞋进门。
严峫眼尖地觑见单词本上印的是高三英语。
距离上一段回忆,已经足足过去了六年。
这六年的时光足以让一个苍白孱弱的小男孩脱胎换骨,成长为风姿俊逸的少年。
高中时期的江停仅存在于回忆的只字片语,几乎没有任何残存的照片佐证,因此,严峫几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利索的短发,矫健的长腿,以及上楼梯时小拇指勾住钥匙晃动的每个小动作,生怕错过分毫。
青春期后江停个子骤然拔高,肩宽腰窄,星眸皓齿,已初具今后的风貌。唯独双颊残余几分稚气,是时间并未完全剥夺他烂漫天真的证明。
此刻的江停俨然不知自己正被从头到脚凝视,他推门进屋,随后立即发现了不对:五六十平的小户,站在玄关一眼就能看到客厅的旧沙发上坐着的不速之客。
还是个极不好打发的客人。
不过半秒的犹豫,他神色如常地换好拖鞋,放下书包,在马仔形形色色的目光中,上前客气地喊了声“吴叔”。
一个身穿土黄色袈裟,五六十来岁的男人靠坐在沙发上,手里捻着一串沉甸甸的佛珠,在素雅的日光灯映照下,泛动着温润如玉的光泽。
十几年前的草花a还是金三角鼎鼎有名的大毒枭,无论神态还是排场,都与后来在盖得山庄的那个有天壤之别。唯一相似之处,便是眉目间萦绕的一股极凶极恶之气,并不随着岁月的变迁而改变。
吴吞翻阅着手下递上的文件资料,只嗯了一声,片刻后,他扬了扬下巴:“不是下个礼拜才开学,怎么又跑去学校了?”
江停一板一眼回答:“被老师提前叫过去的。”
吴吞嗤笑:“怎么,考得不好?”
“没,选我当学生代表了,开学典礼要当众发言。”
吴吞总算提起了点兴趣,举起茶几上的酒杯,示意江停靠近:“会喝酒吗?”
“没试过。”江停跪坐在茶几前,面不改色地端起酒杯:“吴叔,我敬您。”旋即一饮而尽。
屋内开了取暖炉,温度不低,厚外套甫一除去,少年包裹在衬衣长裤里的劲瘦线条一览无余,仰起头的时候脖颈皎洁如雪,精巧的喉结如一朵羞涩的花蕾若隐若现,展示出一种纯真而温顺的姿态。
“今年暑假有什么安排?”吴吞打发了手下出去,拇指拨弄着佛珠,漫不经心问:“缅甸去不去?你脑子快,帮我算东西挺好使,帮里那些年轻人太没用了,没一个比得上你。”
江停尚在适应喉口陌生的辛辣酸涩,神色略微有点不自然:“不太方便,学校那边到时候有夏令营,突击补习的,全校前十才能去”
“学校学校,看你整天腻在学校,家都不想回,该不会偷偷谈了个对象吧?”
“”江停嘴角抽了抽:“没,没耍朋友。”
吴吞微倾上身,咧嘴笑了笑,眼眸里闪烁的凶光逐渐被一种更为深沉的炙热所替代:“真的没?”
“你们班追你的alpha不少吧,就没有中意的?还是谈了不敢告诉我?”
吴吞微倾上身,咧嘴笑了笑,眼眸里闪烁的凶光逐渐被一种更为深沉的炙热所替代:“真的没?”
“你们班追你的alpha不少吧,就没有中意的?还是谈了不敢告诉我?”
寥寥几句,看似是出于长辈的关心,但实际上根本没有收敛信息素。
严峫仅仅是旁观,便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一颗心急速下沉,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吴吞这人心狠手辣,毫无道德底线,连自己的儿子都能下狠手,更不用说非亲非故的江停。不过多时,强势霸道的雄性alpha信息素在狭窄的房间渐渐弥漫开。
礼佛之人袖口、衣襟处总是散发着一股沉静的香灰气,但吴吞本身的信息素却是浓重的烟草味,二者相糅合,如同欲望与宁静的对立而生,构成了复杂而矛盾的气息。江停敏锐地绷紧了肩膀,尾音也随之变得急促:“真的没有,我,我没心思想那些。”
“那你在想什么?”吴吞突然绕到茶几后,轻而易举揽住了那截包裹在白衬衫里的细腰,那触感是如此刺激鲜明,以至于他不顾怀中之人的颤抖,俯身便要去嗅他的后颈:
“难不成在想那个远在美国的讨债鬼,嗯?”
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身量已经抽长,但体格仍有些单薄,是最接近于古罗马圣经里崇尚的那种美少年。更何况江停形貌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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