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南和宥已经换了一个舒适一点的姿势,至少是靠墙仰着脑袋,他感觉脸上流淌着冰冰冷冷的液体,是被泼了冰水吗?
妈的,身体完全使不上劲!南和宥默默地想,全身瘫软,连动一下嘴皮子都需要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像是被用了肌肉松弛剂。他的思维却越来越清晰。人真的不能做坏事,遭报应了吧?那时候给阿毓用迷幻剂,只为了满足变态的占有欲。南和宥,南和宥,你也有今天,会不会就栽在此处,沉入海底,尸骨无存!
喂,你醒醒!
我不叫喂!我叫南和宥!
输人不输阵,就算是强撑着,南和宥也要表现得云淡风轻。
南先生,您睡得够久了,咱们是不是该谈谈生意了?安九笑盈盈地俯身看着南和宥。
南和宥瞪了安九一眼,不客气地说:这就是你们谈生意的礼节?绑架?下药?是不是还要沉海啊?
尽管人被五花大绑着,安九还是忌惮地向后退了几步,脖子上的勒痕还火辣辣的疼,像是生怕南和宥会一秒逃脱,再掐住他的脖子死不放手。哥们儿,这也不能怪我啊!你自己招惹那小孩在先,明明就是别人看上的人,手指都没碰到一下呢,你就给人家先睡了,能不生气吗?
南和宥算是明白了,这安九就是只狐狸,说什么拿了中介费帮忙谈判,背地里是两头收钱两头黑。哥们儿,那绑了我那么久也该解气了吧?不然还想怎么样?把我丢海里?要不给我个痛快。
安九和房间里的另外一人,一位金发碧眼的年轻男子窃窃私语了几句,但明显还是有几分忌惮。那位金发男子倒并无惧色,带着浓重的口音,面无表情地说:给他松开吧!
手下人才给南和宥解开了手脚的束缚,他揉着自己的手腕,也不着急起身。
南先生,你知道你现在是在什么地方?面对的是什么人?金发男子发问。
对于这个问题,只要是清醒的时刻,南和宥没有一分钟不在思考。早在飞机上,南和宥从国家数据库中查询了那家电影公司的相关信息。又通过私人侦探调查了公司法人,安德烈·尼·索罗金。这个叫安德烈的人,简历干净到就差把守法良民几个字印在上面。一个从俄罗斯到美国的普通留学生,主修计算机科学,毕业后在华尔街银行就职,直到前些年辞职,无任何犯罪记录。
当然,也许这背后真正的金主另有其人。南和宥对于兴起的俄罗斯黑帮的庞大势力早就有所耳闻,他们涉足的生意包罗万象,甚至包括军工。开公司找人肉马甲也是合情合理的。不过难免让和宥联想这和艾惜的身世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可是,对手买家让艾惜以拍影片的方式还债。这让南和宥很难用正常的逻辑解释。
那位金发男子声音轻柔,文质彬彬的,像位有教养的绅士。而直到刚才,南和宥才认出了这个人正是他先前让人调查的安德烈。
经过短暂的思考,南和宥说:我不清楚诸位为什么请我来这里?我不过是看了电影,想追个星而已!犯不着这么大阵仗欢迎粉丝吧?
安德烈说:你们拍的对手戏,我们老板看了。你动了我们老板的人,肯定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你!
我靠!我不是叫他们别外传!这些人听不懂英文吗!南和宥表情夸张地抱怨道,嘿嘿,你们老板还有这种癖好啊?那要不要试试更刺激的?比如,我和那小孩现场表演给他看。
你!不知羞耻!安德烈粉白的皮肤透着一抹红晕,用《论语》里的一句话,朽木不可雕。
南和宥被他骂得倒有些安心了,这么个三观很正的人物,应该不会对艾惜做什么变态的事情吧?
那我要怎么做?你们才会放过Ash?南和宥忽然收敛起了轻浮的笑,黑着脸问。
空气凝滞了几秒。
你知道我们这只船驶向哪里?算了,你又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在公海上,驶向墨西哥,在船只驶离公海前,你们中选一个投入太平洋?安德烈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南和宥假笑的表情纹瞬间凝固了。简直没有王法!这些暴徒打定主意要玩死他们,竟然想到天人永隔的损招!此刻,他就像是这汪洋中一只孤零零的小舟,在惊涛骇浪面前没有丝毫抵御能力。每年都有成千上万桩失踪案件,更何况他们这对苦命鸳鸯要是真的沉入辽阔深邃的太平洋底,说不定早就被海中的鱼类蚕食,尸骨无存。他可以拿自己的命冒险,却不能拿艾惜的!
南和宥长这么大,从未像今天这样满身悲壮,不会是要为爱殉情了吧?瞬间,他又觉得酸了吧唧的,不像他的个人风格。他绝对不会死!只要他可以坚持游向海岸。他习惯随身戴着有导航系统的运动手表,可以帮他找到正确的方向。
那你们丢我吧!南和宥故意耍帅地说。
就算艾惜没有看见他的高光时刻,他率先自我感动了一番。以后拿这事给他和艾惜的子孙炫耀,爸爸当年还为了救妈妈奋不顾身,英勇投海,还能凭借机智和强健的体魄成功脱险,少说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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