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啊。
还能怎么样,后悔也没有用,这个家还要继续维持下去。
浴室里水雾朦胧,陆筠尘蹲在地上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水流打在身上,湿漉漉的头发贴在皮肤上,那种黏腻的感觉让他感到反胃。
他现在很想拿水果刀,然后像切开西瓜果肉一样切开自己手腕上的肌肤,除了疼,他觉得没什么不同,反正流出来的液体都是一样的红。
但那些尖锐的东西早就收起来了,他想剪掉头发但连半把剪刀都找不到。
他在喘息中掉着眼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过了许久他缓缓站起身,洗干净脸,穿上睡衣,回到房间。
陆筠尘还没来得及将门关上,左辰耀就走上前把他抱在怀里,抱上了床。
“尘尘,”左辰耀有时候会这样叫他,“对不起……不要离开我。”
陆筠尘的眼睛又开始哭了。泪流过的地方被一个一个的吻覆盖,陆筠尘浑身开始颤抖,身上的衣物被左辰耀脱掉,他偏过头闭着眼睛哭,但左辰耀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亲上他的嘴唇。
做爱的时候,左辰耀深情地喊着他的名字,高潮的瞬间大脑放空,恍惚间有时会产生彼此是在相爱的错觉,无法清醒。
可清醒过后又是更强烈的自我厌恶和对左辰耀的恨意。
就这样吧,陆筠尘再一次这样想,这辈子除了死外,或许只能是和左辰耀纠缠不清了。
无所谓了,他放弃了。
静默的额叶无法发现梦的错误,于是任由它编织着光怪陆离的梦境。
窗外的天空是灰白色,整个房间被光影分割成了两部分,他站在白色里,而那个人藏在灰色里。
“你来了呀。”
他闻声看去,倚靠在床上的人慢慢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在这个单调的灰色梦境里,连笑也被蒙上了一层灰色的纱。
他看得不太真切,但这个声音很熟悉,他向前走了一步,试探道:“妈妈?”
话音刚落,像沾满水雾的镜面被擦拭干净,那个人的轮廓在自己眼前变得突然清晰。
“怎么了,左行霁?”
倚靠在床头的妈妈歪着头,眼睛弯弯,柔柔的嗓音像一条清晰可见的河水,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溺死在溪水里。
想变成一条小鱼,在你的眼底里游来游去。
“妈妈……”
梦里的他向妈妈走去,每走一步,妈妈的笑意就越深,眼睛变得就越明亮,妈妈喊他的名字时,他乖乖地停下了脚步。
“行霁,飞走吧。”
他看见妈妈对着窗户的方向伸出双手,像在放飞一只小鸟,可妈妈却笑吟吟地对着他说:
“变成一只鸟,飞走吧。”
一滴眼泪从妈妈笑着的眼睛里溢出,再从眼尾滑落,左行霁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呼吸好像停止了,他觉得自己要死在梦里了。
你每落下一滴眼泪,都是一个我在死去。
生长在溪水眼泪中的鱼儿,在溪水闭上眼睛,眼泪开始急速坠落时,变成了一只鸟。
于是,鱼不是鱼,我不是我……
“妈妈!”
消失了,灰色的梦。
左行霁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大口喘息,惊魂未定,梦境结束的时候一切都在消失,他抓不住任何东西,梦境太过真实强烈,过了很久他才逃出那种感觉。
想见到妈妈。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驱之不散,他神使鬼差地出了房间,悄悄走到父母的门前。
门开了一道缝,他站在门外看到了门内的旖旎春光。
陆筠尘跪趴在床上,两只手臂被父亲反拽在背后,肩膀半露,身上穿着的酒红色的裙遮盖住了大部分的肌肤,偶尔露出细窄的腰和白嫩的臀。胸前小巧的乳肉随着父亲的动作而颤呀颤,连同夹着暗粉色乳头的银色夹子的流苏。流苏碰撞的清脆响声传进他的耳朵里,他像是被雷劈到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盯住那抹红色。
“呜、呜慢点……不、不行……”
“乖,别哭了。”
“呜嗯……”
甜腻的叫床声像深海里人鱼的歌声,让人沉溺其中。他的眼睛里生出了红血丝,拳头紧紧攥着,狠狠地咬着牙,仿佛下一秒就要闯进门内与母亲交合的人打上一架。
父亲与母亲的身影重叠,一阵阵水声听得他头皮发麻,他冲动的情绪压下去了,他明白过来,他们是夫妻,而他就是他们这样做出来的产物。
左行霁不敢再多看一眼,又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内心五味杂陈,难以言说。
那抹红色,像滚烫的鲜血般在灼烧着他的心脏。
忘不掉了。
他始终对明天没有一丝期待。
时间归零后又一个明天成为了今天,每一天都没有什么不同,枯燥无味,只有想死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左辰耀早上离开后,陆筠尘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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