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忘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晌午,一睁开眼顿时被那一阵头昏脑胀搞得差点直接坐化。他觉得一整口干,爬下床四肢无力的走到桌子旁到了一杯水往嘴里送,这一送差点把水直接抖翻。他纳闷的摸着嘴巴,霎时被一阵痛麻得倒吸一口气。cao,昨天晚上干什么了,嘴为什么这么痛。他忍着痛喝了两大杯水,然后走到镜子前梳头发,当他抬着手把满头浓黑柔软的长发笼在一起时,无意间看见了什么。他放下手,拉开衣领,锁骨上愕然时是一点红。当他走出房间时,正好看到迟归从厨房里走出来,不知为何,两人视线相撞时,迟归居然闪躲了一下。这一次太快,宁忘还没来得及探究迟归就神色正常的走到他面前,道:“午饭好了,正想去叫师尊呢。”宁忘头痛得无法思考,皱眉道:“昨天喝多了,看来这酒还是不能多喝。”迟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道:“师尊先去等着吧,弟子熬了碗醒酒汤,师尊喝了舒服一些。”宁忘便走了,进了堂屋,果然见桌子上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他端起,也不管烫不烫直接一饮而尽,发现意外的好喝。只是太烫了,喝得他的嘴巴又在隐隐作痛。妈的,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难不成和前世一样喝醉了抱着桌子啃?没过多久,迟归端着早餐进来了,似乎一个人拿不完,他身后还跟着阿阳。阿阳帮着迟归把饭菜摆好,转身就要走,宁忘赶紧道:“阿阳,你留下和我们一起吃吧。”阿阳张口就要拒绝,宁忘又道:“没关系的,多一个人吃饭热闹。”听他这么说,阿阳迟疑的看向迟归,迟归点了点头道:“师尊要你留下,你就留下一起吃吧。”阿阳最终和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到一半,宁忘道:“阿阳,你今天要出门吗?”阿阳立刻停下筷子道:“仙尊有什么事吗?”宁忘道:“给我买一罐百草膏。”迟归道:“师尊要百草膏做什么吗?”阿阳问道:“仙尊被蚊子咬了吗?”宁忘抬手摸向锁骨的地方,纳闷不解道:“是啊,这个天气居然还有蚊子。”他说完,低头喝暖呼呼的汤。迟归正在夹菜,听到这一句后,夹的菜倏忽掉了回去,这一个小小的插曲,到底还是没人察觉。
锦绣城屋外大雪飘飘,屋内烧着地炉。宁忘窝在一张躺椅上,身上盖着迟归给他盖上的厚毯子,手里拿着一本黄皮书籍在看。他就躺在窗边,把镂花小窗开了个小口,可以看见外面的飞雪,还能涌进清晰的空气。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扑簌扑簌地声音,紧接着响起几声“咕咕”声。他认得这声音,是用来和望阳传信的布谷鸟。他放下书,走了出去,果然就见一只羽毛灰黑的胖鸟落在雪地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啄着自己胸前的羽毛,而它的身上,像一个背包一样背着一个黄色的布包,鼓鼓囊囊的,看起来东西不少。宁忘几步走过去解下了那个布包,刚摸到时就感觉一阵熟悉的触感,他打开一看,果不其然,是一袋金光闪闪的金子。昨天他把在在永照买的不少新年礼物寄回了不息山,没想到望阳的回礼就是这一大包金子,真是够直接的,宁忘简直啼笑皆非。迟归走出来刚好看到他蹲在雪地里,神情满是悦色。宁忘放飞了布谷鸟,回头笑道:“你师伯发了好多压岁钱,不如我们出去逛逛吧,正好今天大年初一。”迟归也笑着点点头:“好。”简易收拾了一下,两人披着披风就出门了。宁忘看着迟归简约的黑色披风,再看看自己张扬的大红色披风,不由得有些郁闷。迟归看出了他的情绪,笑道:“师尊很适合红色,很好看。”“真的吗?”宁忘有些怀疑。迟归真诚道:“当然。”饶是如此,宁忘也还是有些不习惯,不过穿都穿上了,最起码要等到回去才能换了。两人走在热闹的长街上,目光所及之处是紧紧挨着的摊贩。买的东西很多,有热乎乎的吃食、糖人、糖葫芦、爆竹、胭脂水粉、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早晨的时候大雪绵延,却也没有消磨人们心中对新年的喜气。街上人群来来往往,道路两旁还有小孩子把爆竹埋在雪地里,点火之后捂着耳朵笑嘻嘻地跑开。这都是宁忘小时候玩过的,现在看到别人玩,不免很是亲切。他站得近看得认真,丝毫没有要走远点的意思,等到反应过来,爆竹已经爆开了,厚厚的积雪瞬间乍起。这时想躲也躲不了了,宁忘只能赶紧闭上眼睛,岂料预料之中的冰凉并没有出现,他睁开眼睛,就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他对上迟归满含笑意的双眼:“师尊,别怕。”宁忘无奈地笑了,走到迟归身后给他拍掉身上的雪,然后对那边一群小孩道:“小朋友,别在路上玩,去人少的地方玩。”几个小孩嬉笑着跑开了。宁忘看着他们无忧无虑的背影,眼神之中多了几许怀念。他刚满一岁时,父母就因为飞机失事去世了,他是被爷爷奶奶养大的,爷爷家住在乡下,他那时候也有数不清的小朋友当玩伴,过年的时候也这样拿压岁钱买鞭炮丢到雪里面放。后来长大了,朋友们都去了其他城市,而他也考上了重点大学离开了那座小山村。大学四年间,他先后失去了爷爷和奶奶,之后就在上学的城市扎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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