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包完东西回来,见桌上的茶果然被?喝个干净,心?里又感动又激动,急忙就要让小二将后院房里放的那一包茶叶都拿来,要敬献给太?子。李福安眼?角抽了抽,没等晏温说话?,自己先开了口?,“方?掌柜不必客气,您这茶自己留着喝就行,太?子殿下他——近日胃寒,宫里给开了养胃的药,这绿茶实不宜多喝。”他对方?掌柜说着话?,极力忽视太?子对他微微挑眉十分好整以暇的样子。方?掌柜听完,哀叹一声,说都怪自己不知道,还让殿下喝了这茶。晏温淡淡一笑,“无妨,你也是一片好心?。”说着,他视线一转,指了指一旁柜台,“这镯子看着十分别致,孤能否看一看?”李福安和方?掌柜不约而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那柜台上放着一个红木盒子,盒子里装着一只鎏金镂空手镯。那手镯上的纹样是两枝缠绕的藤蔓,而在手镯最?下方?,还坠着一朵并蒂莲,并蒂莲的莲心?分别点了一颗红宝石和一颗蓝宝石,小小的,却十分精致。看那手镯的尺寸,就是专给小姑娘带的。方?掌柜“哎呦”一声,走过去连同那红木盒子一块儿?拿了过来,笑得谄媚,对晏温道:“这不是巧了。”“巧了?”晏温拿出当中的镯子,这才?发现这镂空的镯子里面还嵌了几颗小小的铃铛,他忽然就想象出沈若怜带上这个镯子的样子。李福安问方?掌柜,“这镯子怎么卖的?”方?掌柜一拍大腿,有些痛心?疾首地模样,“哎哟,小的刚才?说巧了,说的就是这个。”“这镯子,是裴尚书家的裴二公子亲自设计了图样,拿到我们这里,让我们帮着打的。这——”方?掌柜偷偷看了一眼?晏温的表情,声音越发低了下去,“这镯子本?店没有售卖的权利。”李福安觉得自己头?皮都麻了,裴词安亲自设计的镯子,还能送给谁,怎就好死不死地被?殿下看到了。他根本?不敢看太?子一眼?,余光瞥见他将那镯子放了回去,温润的声音里带着宽厚笑意:“无妨,孤也就是觉得好看,欣赏一下而已,裴公子果然眼?光不错。”“诶诶。”方?掌柜将镯子收起?来,交给小二放了回去。晏温将手串抹下来,拿在手里捻了捻,慢条斯理地起?身?朝外走去,李福安和掌柜的一左一右跟着他。及至走到门边的时候,晏温忽然又停了下来,顿了顿,他回头?看向方?掌柜,“倘若孤想打一条脚链呢?”他停了一下,“就比如和那镯子一样的,空心?的,带铃铛的。”方?掌柜认真想了想,一脸正色道:“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殿下若是给脚链上嵌了铃铛,那么稍微一走路或者晃动就会发出声响,是否会有些——”“无妨。”方?掌柜“吵”字没说完,晏温打断他的话?,笑得意味深长,“就让它响。”直到太?子走出去好久,方?掌柜还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脚链上加那么多铃铛。他挠了挠头?,招呼小二过来收拾东西。晏温回到东宫未出片刻,户部的张侍郎在外求见,晏温净了手,坐到桌前,让李福安将人带进来。户部张侍郎名唤张武,他今日本?来在家待得好好的,突然被?东宫的人唤进宫,说是殿下召见,一路上来的时候心?中十分忐忑,也不知太?子殿下亲自召见,是好事还是坏事。虽然太?子仁厚,但那威仪也不由?让他心?生敬畏,此刻听闻李福安让他进去,张武深吸一口?气,这才?轻手轻脚推门走了进去。他跪下前抬头?匆匆扫过晏温,见他正拿着一方?白色的帕子擦手,面上并无不善,心?下松了些,“殿下。”“嗯。”晏温放下帕子,让他平身?,手指搭在书桌边缘点了点,才?道:“听闻京郊的丹良马场是你弟弟包下的?”张武一愣,不知殿下为何?突然问这个,如实应道:“是舍弟所承包,敢问殿下,可是这马场出了何?事?”晏温笑道:“倒也没什么事,只是孤今日去瞧了,那马场建在云山下,如今恰逢春季多雨,那云山极易有泥石流,若是哪日伤了人便不好了。”张武的弟弟张文去岁来找他商议承包马场之事时,两人只觉得这马场离京郊远私密性好,场子又大,十分适合做达官贵人的生意,当时两人确实没想过这一茬。如今太?子既能说了,那定是存在着大隐患的。他一时有些后怕,不由?问道:“那依着殿下的意思,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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