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沈若怜一边挣扎,一边哭着骂他,可到嘴边的骂声又被他狠狠吞进?口中。廊下没有点灯,月色轻辉与树影交错,冷冷的透过窗子洒落进?来。……过了许久,晏温撑起身子,两人在黑暗中呼吸不稳地对望,他的视线犹如寒霜。“不是想见裴词安么?”男人的嗓音沙哑,迸射着寒芒的视线居高临下睨着她。他俯下身子惩罚地咬在她的唇上?。小姑娘轻颤了一下,就听他冷笑着继续说,“何必去求旁人帮忙,只要你今夜取悦了孤,孤明日?便安排你见他,如何?”沈若怜听出他话中的深意, 心底犹如?浸了一盆凉水,身子不住发颤。她竭力睁大眼睛想要在黑暗中看出他眼底的情绪,可男人的一双墨眸中除了幽深便只剩下一片冰冷, 甚至就连刚刚欢爱后的动情都没有。沈若怜知道他说的都是认真的。她的一颗心不断下坠, 心底的冷意蔓延到四肢百骸,终于知道?怕了。她张了张嘴, 语调含着哭腔轻颤,犹如?暴风雨中被遗弃在枝头的一朵小小的花苞一样。“求你。”沈若怜刚刚吐出两个字,眼泪就像再也?绷不住了一般,一颗颗从眼角滚落。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别、别让他看到……”沈若怜的身子紧绷, 光是这般说出来, 都已让她觉得难堪至极。她知道?他要做什么, 可这件事让裴词安知道?是一回事,让他亲眼看到却是另一回事, 她很怕他看到她同?晏温在一起亲密的画面。她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好陌生。黑夜里, 他卸下所有伪装,将最?最?阴暗的一面全都翻出来,他将他所有的偏执、狠戾和占有, 全都化作一把未开刃的刀,钝钝地厮磨在她的颈间。小姑娘颤巍巍地抓着他, 抽抽搭搭的嗓音泛着恐惧, “太子哥哥,你别这样, 我真?的好害怕。”“你送他砚台的时候, 可想过孤——”晏温的嗓音沙哑,“你为了与他泛舟将孤赶走的时候, 可曾想过明?明?前一夜我们才那?样亲密过?”他俯下身子抱住沈若怜颤抖的身躯,将脸埋进她娇嫩的颈间:“明?明?是孤从小将你养大,明?明?是孤一步步引导你成长,是孤在你生病时一夜一夜守在你身旁,是孤将你抱在腿上教你写字。”“孤从前恨不得将世?间最?好的东西全都找来给孤的娇娇,可你呢,你第一次拜托晏泠做事,就是让他给你带送给裴词安的礼物。”他抬头看她,眼里满是偏执,“沈若怜,他在你眼里就这么重要?那?你的太子哥哥呢?”“我只当他是朋友。”沈若怜被晏温说得心里也?酸酸的,她对上他的视线,两人在黑暗里离得很近,彼此交换着呼吸。“我只当裴词安是好朋友,我如?今这样也?不会再嫁给他了,皇兄让我去同?他好好说清楚可好?”“说清楚?”晏温笑了,手拂过她的唇瓣,“你以为他不知道?你我之?间有事?”他的话让沈若怜陡然一惊,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他、他——”“你以为马场上他为何突然将你搂紧?你以为你们纳采那?日,那?壶桃花酿真?是他为了感谢孤对你的教养之?恩?沈若怜,你不会还傻到以为别人什么都没察觉吧?”晏温喉结滑滚,溢出一声?轻笑,在她唇上轻轻啄吻了一下,“孤的娇娇,还是同?从前一样单纯的可爱。”沈若怜眨了眨眼,她忽然想起了此前裴词安的种种试探和欲言又?止,突然间便明?白了过来。“可、可他并不知道?你我已经……已经……”“已经什么?”晏温眼眸微眯,眸色骤然一沉,重新压了上去,“已经这样了么?”他钳制住她,“你若是答应孤,安心待在东宫,孤可以让你好好同?他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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