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友粮嘛,他也知道,就是赵叔,家里的小狗崽子还是从他那拿的,这次冯素芬娘家的事情,赵友粮也帮了不少忙。苏清风打算过年走礼的时候,提点东西,好好谢谢赵友粮。赵友粮是村里的猎户,家里的野货想换些粗粮的时候,就只能往黑市跑,至于要是想换细粮,那更是没办法了。现在市面上,细粮都不多了。只是……这马成功又是什么情况?苏清风大致听说过他的名号,但也只知道他是村里的一个二流子,整天混日子,没想到居然还有跟他老爹一样的“副业”。只是说起这人的时候,苏清风能够感受到,苏四卫脸上的笑容敛一敛,没多提这人,就说他不是啥好玩意,心术不正,离远点就行。苏清风可没那作死的好奇心,明知道对方不是好东西,还要硬往前凑。他默默把话记在心里头,转而换了个话题,“那爹,光你知道别人去过黑市,就没人知道你去过黑市吗?”说起这个,苏四卫又来劲了。他有些嘚瑟,“你知道村里人都叫我啥吗?”苏清风有点恍然,“废物二流子!”苏四卫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是见自己儿子回答的那么果断,突然想要一根裤腰带了。不待苏四卫接茬,苏清风又自顾自地说起来,“爹,还是你明智啊。咱们这叫作闷声发大财,低调保平安,这年头,出太多风头,可不是件好事,咱们接下来,得好好低调了。”苏四卫听得欣慰。知父者,莫若子也啊。……父子俩踩着雪,顶着风,好不容易回到家里的时候,却发现老苏家的灯还亮着。亮晃晃的。走近一看,发现一大家子居然窝在老爷子的房间里。家里就属他俩的房间最大,如今又有这么多人在,炕烧的足足的,房间里暖融融的。再放眼看去,就发现家里每个人脸上,几乎都带着笑意。尤其是冯素芬,居然抱着苏映春,抹着眼泪,又哭又笑的。就连老爷子和老太太的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神色。这一点,就从老爷子吧嗒吧嗒抽烟的频率,就能看出。见苏清风父子俩来了,老爷子愈发松快,他先是对孙子露出笑容,把苏清风叫到身边,拉他上炕。这才缓缓道,“清风啊,你姐今天遇见两个领导,一个领导说是县里剧团的领导,看春儿条件不错,想要拉去唱样板戏。”说着,最小的寄秋,也就是曾经的盼娣,好奇道:“哥,样板戏是啥啊?”听到这个问题,大伙都善意地笑出声了。向红英眸光温和,打趣道,“咱们年纪大了,以前也看过样板戏拍成的露天电影,但是盼娣年纪小,一次都没看过呢。”苏清风想了想这年头的样板戏,回忆起上辈子奶奶说的话,再结合记忆,给出了一个答案。“样板戏分好多种,有京剧拍成电影,还有舞剧和交响乐剧。”说完,苏清风又默默打个补丁,“这些,我都是做饭时候,听领导们说的。”冯素芬一乐。她现在经过娘家那回事后,整个人变了很多。要是以往,她遇到这种事情,准会先去邻里家吹嘘,恨不得告诉满村的人,让所有人都知道,映春要去县里的剧团了。哪怕这事还没完全定下来。再接着,她就会朝几个妯娌炫耀,尤其是白静。她得告诉白静,她有一个镇上工作的儿子,现在她冯素芬也有了。只可惜,那是以前。冯素芬经逢这次大难,这才明白,哪些是真心盼着她好的,哪些又是笑面虎。对于这一家人,她甚至还有些愧疚,觉得要不是以前闹成这样,现在爹娘也不会定下过完年就分家的计划。现在想改变,也晚了。冯素芬压下心底的悔意,接着看向苏清风,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清风……那个领导同志,你认识吗?你觉得这话靠谱吗?”在冯素芬期待的目光下,苏清风最终摇了摇头。只是他琢磨了会,“二伯娘,你说姐遇见了俩领导,还有一个人长啥样,你还记得吗?”苏映春摇摇头,“黑灯瞎火的,我没咋看清。但是我听见别人叫他赵厂长。”
一听这名字,苏清风就知道,只怕这个领导,就是机械厂的赵康。这事八九不离十是稳了。只是苏清风点点头,没给十成十的准话,怕到时候有什么意外,让他们失望,只是说了一句:“我过年的时候,去问问赵厂长,看看有没有这回事。有他在,应该大差不差。”虽然没说百分百对了,但是冯素芬脸上还是有抑制不住的开心。生死之际。她算是想明白了。男的女的又咋了。就看她娘家,她老娘苗爱花生出她弟那么一个宝贝蛋子,整天除了混吃混喝,有啥用?想要指望苗爱花的宝贝儿子给她养老,那简直比铁树开花,还要不靠谱。这样一想,还不如她们姐妹几个能孝顺。纵然现在春儿有点冷了心,冯素芬也自知理亏,她相信,天长日久的,总能再次焐热女儿的心。至于苏二强嘛。对于这个男人,从他那天在冯家,抛下她,独自离开的那时候起,冯素芬就没再想过,指望这男人什么了。就这样吧!还能离咋滴?一场家庭会话散去。苏清风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看着墙上挂着的日历,数着过年的时间,突然有些恍惚。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年,已经要悄悄到来了。日子匆匆忙忙地过,苏清风觉得,自己就跟放寒假的小孩似的,一边陶醉在不用上班的日子中,一边又惴惴不安,每天晚上掰着手指头算,看看还有多少天要回去上班。算来算去后,他得到了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他的假期可以持续到年后,还有漫长的时间,可以让他上山打猎,下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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