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乳精……这麦乳精放到他们家里,那就是宝贝一样的东西,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稍微泡一杯。结果苏清风呢?这年不年,节不节的日子,他偏偏泡了这么大一杯麦乳精。苏丽梅看得,恨不得自己跑过去,把他手中那杯麦乳精重新夺回到自己手里去。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气闷,开口说话的语气也有点差。“清风,你这是啥意思?你们家是发达了,有了赚钱的主意,都想着撇开咱们这些穷亲戚了吧?”她这一开口,旁边的钱源就觉得不妙。这傻娘们,这求人办事,居然还用这说话的态度。前面这么对黎冉说话也就算了。但是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可是苏清风。以钱源和苏清风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苏清风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好说话。他属于那种,你好声好气,他也好声好气。你恶声恶气,他的态度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属于吃软不吃硬的脾气。果不其然,苏清风听到苏丽梅这话后,面色就沉了下来。“二姑这是什么意思?二姑是长辈,从小也没见你扒拉我一下过。哪一次逢年过节,你看到我,不是一口一个傻子?我可是记得,二姑还想着和我娘,找个地方把我丢了,省得荒年再浪费粮食。”听到这话,苏丽梅脸色大变,眼神闪烁,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苏清风,她一句话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钱源听不下去了。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娘们!他当初简直就是被狗屎糊了心,所以只看了一副皮囊,才把这娘们娶进家门来。本来还想让苏丽梅打头阵的,打打感情牌,但是没有想到,她连这点事都做不好。钱源心中气急,忍不住捏了一下苏丽梅的胳膊,苏丽梅吃痛,转过头就吼,“你捏我干啥?”“……”钱源即便不转过头,似乎也能感受到苏清风戏谑的眼神。这让他脸上感觉有火在烧一样,不过他强行把这种尴尬的感觉压了下去。用眼神安抚好苏丽梅后,他转过头,看着苏清风,露出一个笑容,“清风啊,你看,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姑姑呢,当初也是为你娘着想,当年是荒年,全家勒紧裤腰带子,还要养你一个人,实在是……”实在是累赘吗?苏清风好像是听出了其中的不言之意。因为是傻子,所以被认作是累赘。因为现在有利可图,所以又被腆着脸追上来。这似乎就是人之常情啊。他皱了皱眉头,“有事说事,别拿过去的事情说嘴。”钱源一噎,心底暗骂。先说这件事的人是你,不让说这件事的人,也是你。他娘的,你还真难伺候啊!不过面上,他又笑着连连点头,“是是是,是我多嘴了。姑父这次来呢,其实也没啥事……”“没啥事就走吧,我还忙着做饭呢。”苏清风淡淡开口。这下钱源真绷不住了。他甚至有种冲动,想要跑进厨房,拿出一把砍骨刀,把苏清风这小崽子给剁吧剁吧了。他就没见过这么不会客套,这么会噎人,这么不会给人面子的晚辈。他也知道,苏清风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现在是他们求人,而苏丽梅刚刚又颐气指使了那么久。苏清风……这是在为媳妇出气呢。你拿你媳妇做马前卒,恶心我媳妇。那我就恶心你。求人办事嘛。态度就得好点。他们是亲戚。
可是……谁也不欠谁的! 忽悠钱源听到苏清风的话,纵然心里不是滋味,但是面上还是得露出笑容,讨好苏清风。苏丽梅瞧着他这样子,心里就不是滋味。明明以前,她嫁到镇上去,算是家里兄妹几个中,条件最好的。谁知道风水轮流转,原先她把自己那些兄弟姐妹,看作是打秋风的穷亲戚。结果到了现在,刚好反了。她成了托人办事的穷亲戚。苏丽梅只觉得嘴巴发苦。坐在凳子上,她的pi股也忍不住挪来挪去,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那边的钱源,则是比苏丽梅看得清形势多了。他一抹脸,然后就开始诉苦。“清风啊,我也知道这事难为你了。但是二姑夫家里,可没有你们家那么好的条件。夫妻两个都是双职工,还没有小孩。”“小风现在正在读书,学杂费、纸笔钱、小孩子一天一个样,还得花布票,裁剪新衣服。更别说小风以后大了,还得娶媳妇……”苏清风无语。“按照二姑夫的意思,小风以后娶媳妇的事情,也得我来帮衬?”那还要他这个做爹的干啥?钱源讪讪一笑,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这不是说顺嘴了吗?清风,你看,你点子多,随便一指,就能生出生钱的主意,你拔一根毛,比咱们的腰还粗。这林蛙的事情……不在乎跟咱们分润一下吧?”苏清风又抿了一口麦乳精。甜甜的。黎冉坐在一旁,有些担心地看着苏清风,想要知道他该如何应对。虽然彼此之间是关系不怎么好的亲戚,但如果就这么决绝地否认掉了,只怕说出去,难免会被人嚼舌根。就听到苏清风缓缓开口,“二姑夫,林蛙的事情,我劝你还是少沾。”他抬头,见钱源有些不服气,叹了口气,一副真心实意的样子,“二姑夫,你就想想,这山上的林蛙能有多少?县里的供销社,又能收多少?”“现在消息已经传开了,隔壁几个村子,都开始捉林蛙,其实到手后,钱并不多。再说了,就算能分钱,难不成二姑夫你们能不上班,天天去乡下捉林蛙吗?要是这样,工作还要不要了?”说着,苏清风眯了眯眼,故意拉长语调,“还是说,你们打算啥也不干,就凭空分一部分好处。”钱源和苏丽梅的眼神都有些飘忽,两个长辈,居然愣是不敢和苏清风这个晚辈对视一眼。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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