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胡萍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抬起头,看向苏清风。苏清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辈宠”的原因,平常在家里,总是说一不二,把家里男人训得跟孙子似的强势老太太,在看向他的时候,眼神总是温和慈祥。此时此刻,她看着苏清风,却有些欲言又止,“清风啊……赚钱不容易,咱们……这辈子说不定也就这样了,你不该为我们……”话还没有说完,苏清风就打断了。“姥,先不提咱们一家人,该不该说给家里人花钱,花多少钱,究竟值不值得。娘那边的事情,我都已经清楚了。你们留下的东西,根本就不是这些搪瓷碗,脸盆,菜刀能替代的。”一条小黄鱼,能够买十个背篓里的东西都不止。更何况姥爷他们给老娘留下来的东西,根本就不止这些。最重要的是,他们几乎把所有的身家,都留给了白静,就算给自己留了一点,但是苏清风瞅着他们过的日子,只怕留的东西也不多,平常根本不敢在农场里拿出来用。这话说的,他们还真找不出辩驳的理由。胡萍没吭声,只是抹了抹眼角,然后抿着唇,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碗白米饭和咸菜肉丝。胡萍看似大大咧咧,但是心思比谁都细腻。苏清风不过是来了这么一段时间,她就发现,苏清风的口味不像是一般北方人,喜欢吃包子馒头之类的东西,如果在主食上可以选择的话,更多的时候,苏清风还是更愿意吃白米饭。怎么说他上辈子也是南方人,有些习惯还是根深蒂固,很难改变的。等到胡萍把热好的饭菜都端出来的时候,她又给苏清风冲了一杯鸡蛋茶。鸡蛋茶这玩意,苏清风也尝过。那还是他奶给他冲泡的,属于甜口鸡蛋茶。但是眼下这一杯鸡蛋茶,属于咸口的。苏清风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姥姥,有些纠结,趁胡萍没有发现的时候,眉头都快拧成一团结了。在场的人,只有白浩宇发现了苏清风的不自然,抿起嘴偷偷笑了。他也喜欢甜口的鸡蛋茶,奈何老娘是咸口异端。苏清风皱着眉头,秉着不浪费粮食的念头,愣是喝了一口鸡蛋茶。还别说,滴了几滴香油和盐巴进去,鸡蛋茶的味道,确实不一样了。但是,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怪异难喝。总体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苏清风喝完了一碗热腾腾的鸡蛋茶,就从包裹里拿出饭盒来。饭盒一打开,都是中午提前打包好的菜,苏清风还特意买了几个酱肉包子,就是为了带回来,给家里人尝尝这手艺。有之前的谈话,这次胡萍没说什么,而是把里面的饭菜和馒头热了热,一大家子就坐在一起,算是吃了一顿晚饭。本来苏清风不在,家里人都想着,能省一顿,就省一顿,反正平常也是这么过的。但是等到苏清风回来后,他们突然有一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回到了从前一样。这一刻,他们的心底,好像都浮现出了同一个想法……日子,就该是这么过的。夜深人静。白家院子的外面,不远处有个树丛里。不知道是谁,暗暗低骂了一声,“他娘的,白家肯定还有东西藏着。这大晚上,吃香的,喝辣的,到了现在灯都没关。白岳那老家伙,果然贼精贼精的。” 一力破万法大晚上的,鹅毛一般的大雪,还在簌簌飘落。没过多久,林子里的那批人都已经快要冻到失去知觉了。最好笑的还是黄二癞子,他鼻子下面,因为发冷,总是有鼻涕淌出来。结果因为外面实在是太冷了,不知不觉中,鼻涕就冻成了两根冰溜子,看上去有几分滑稽。他一边冻得直哆嗦,一边压低着嗓音,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这群老不死的,大晚上不睡觉,还搁那吃东西。也不怕撑死!妈的,等老子一封举报信写上去,到时候都给你们一窝端了。”黄二癞子这发狠的话,让其它的混混,听了都有些心冷。比起黄二癞子想要彻底把白家整死,他们只是想要拿点钱,赚笔不义之财而已。真要说起来,白家也没有人惹到谁。他们也知道,自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是像黄二癞子这样心黑手辣的,想要把人往死里整,那还真是第一次见。倒是胡麻子,因为以前在土匪窝待久了,什么黑心眼的人都见过,他趴在雪地里,看着黄二癞子的背影,忍不住挑了挑眉。黄二癞子真的会去举报吗?他倒是觉得,黄二癞子说这话,更多的只是色厉内荏。
就他所知的一些事情里,黄二癞子自己身上也不怎么干净,不然他一个二流子,成天偷奸耍滑,哪来的能力,顿顿吃香的喝辣的,小日子过得,愣是比农场的大部分人,都要美滋滋。黄二癞子要是真逼急了苏清风,说不定那小子也一封举报信写上去,到时候大家都别想好过。这个道理,胡麻子懂,黄二癞子也懂,但是周围那些小弟不懂,还傻乎乎的被黄二癞子的手段所震慑,一时之间,心有戚戚,收敛起心中的小心思,不敢和黄老二唱反调。好不容易等到屋子里的最后一盏煤油灯都熄灭了。周围的小混混都有些蠢蠢欲动。那可是白家啊。白家放在以前,是他们这种人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存在。他们曾经手指头缝里掉下来的东西,就足够普通人家生活好久了。哪怕现在已经落魄了,但有句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还真不相信,白家是一点好东西都没有藏下来。而刚好,这次苏清风来农场,相当于送了个把柄到他们的手里。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又过了好久。等到月上中天,万籁俱静的时候,这帮人……动了。黄二癞子这个时候,苟的要命,在不知不觉中,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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