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小厮跑进来说,“大小姐,春香院的曹妈妈来了,她说她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您准备好了就可以出发。” 天生贱皮子景飞鸢立刻看向小厮,忙说,“你去请曹妈妈进来坐会儿,我吃过早饭马上就出发。”小厮挠头,“我们请了,曹妈妈说她身份贱,不进来,就在外面马车里等您。”景飞鸢无奈,“那你去跟她说,我马上出去。”等小厮走了,景飞鸢拿上一盘包子边吃边走向景寻鹤的房间。昨天鹤儿说了,要跟她一起去秀溪村看热闹。她抬脚轻轻踹门。“鹤儿,鹤儿,姐姐要去秀溪村了。”“鹤儿,曹妈妈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她喊了几声,房间里传来景寻鹤迷迷糊糊的回应。“呜,姐姐你等我,我马上起来。”景飞鸢等了会儿,景寻鹤打开门,揉着眼睛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出来了。“姐姐,等会儿你帮我梳头发。”他打着哈欠,一边洗脸一边哼哼唧唧撒娇,“我不想动弹呜呜呜……”景飞鸢宠溺地看着他,“好,等会儿姐姐在马车里帮你梳。”景寻鹤冲姐姐龇牙笑。做个有姐姐疼的弟弟,真幸福呀。他用最快的速度洗了脸漱了口,跟着姐姐出门。两人笑着跟曹妈妈打招呼,坐上了曹妈妈后面那辆景家的马车。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往秀溪村而去。马车里,景飞鸢拿着牛角梳,看着趴在自己膝上打盹的弟弟。小时候弟弟也是这样,因为身子弱经常疲倦缺觉,玩着玩着就把玩具丢了,小碎步蹭到她身边,一把抱住她就靠在她怀里睡着了。她家弟弟啊,乖巧又粘人,她从小就很喜欢弟弟,特别喜欢。景飞鸢含笑给弟弟梳理头发,她手上太过温柔,哪怕靠近秀溪村的山路变得坎坷,马车震动,景寻鹤也没有醒,仿佛姐姐怀里就是他安睡的摇篮。直到马车停在秀溪村里的晒谷坝上,景飞鸢轻轻推了推他,他才迷迷糊糊醒过来。他下意识蹭了蹭姐姐的腰,“到了啊?这么快?”景飞鸢好笑地揉了揉他脸颊,“马车都走了两刻钟了,哪里快了?是你睡得太香了。”景寻鹤嘿嘿笑,伸着懒腰坐起来。刚坐好,景飞鸢就拿起一个包子塞进他嘴里,“还没吃早饭呢,来,吃个包子。”景寻鹤咬着温热的包子,知道姐姐一定是用油纸包裹着揣在怀里帮他捂着的,他忍不住又蹭了蹭姐姐的肩,“姐姐你真好呜呜呜!”景飞鸢笑着捏他鼻子,拉开车帘看向外面。前面那辆马车里,曹妈妈已经下来了。她走到景家马车旁边,笑道,“大小姐小公子,你们就在马车里等吧,这种场面你们不适合露面,等着我把人给你们带来就行了。”景飞鸢点头笑道,“多谢曹妈妈,您又行善积德了。”曹妈妈笑得合不拢嘴,“我就喜欢景小姐,人漂亮又和善,菩萨一样的玉人儿!”她转过身吆喝一声,带着三个五大三粗的龟奴,雄赳赳气昂昂去行善积德。……苏婉儿家。一大早苏婉儿就起来了。扫鸡圈喂鸡,挑水,生火做饭,这些活儿她一样不敢落,一旦没做好,又要挨奶奶的骂。可就算她已经这么安分勤快了,还是没逃过奶奶的魔音贯耳。“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没用!跟你那死鬼娘一个样!”“我们说要把你妹妹卖了,让她去好人家做丫头过富贵日子,你非不让,你非要逞能说你采药也能挣回五两银子!”“我们依了你,可结果呢?”“银子呢?药材呢?”“昨天一大早就背着竹篓出门,还带走了我足足八个粗面馍馍,结果下午你空着手回来了,药材没采到,你还把竹篓和粗面馍馍给弄丢了!”“你知不知道那竹篓咱们家用了多少年了啊,我用了十年都舍不得扔,你出趟门把它给弄丢了,你这个贱丫头怎么这么败家?你知道买一个新的背篓要多少钱吗?”
“还有那粗面馍馍,那可是足足八个啊,你说丢就丢了,你怎么不把你自己丢了?”“还想吃饭,吃个屁!”“你这三天的饭就是那八个馍馍,你自己把你的饭弄丢了,那你接下来三天就甭吃了!”苏婉儿牵着妹妹的手站在堂屋里,低着头忍受奶奶的责骂。爷爷奶奶和爹坐在桌边,拿着她一大早蒸的馍馍吃得香,她和妹妹却一点也吃不着。她等奶奶骂完了,才将三岁的妹妹推上前,“爷,奶,爹,我不吃,你们给妹妹半个馍吧,她昨晚就没吃东西,肚子早就饿了。”奶奶将筷子一摔,又骂起来,“她吃什么东西?饿着!”奶奶刻薄的眼扫了一眼三岁的苏秀儿,“哼,要是嫌咱们家待她不好,嫌在咱们穷人家吃不饱,那就老老实实去富贵人家做丫头去!人牙子花了足足五两银子买她呢,只要她跟着人家走,到时候就是去贵人家里顿顿吃白米饭,哪里用得着来跟我们讨这半个粗面馍馍?”苏秀儿被奶奶的眼睛一瞪,吓得立刻退回苏婉儿身后,紧紧抱着苏婉儿的腿,眼泪大颗大颗掉还不敢哭出声来。哪怕她才三岁,她也已经在多次挨揍的经历中明白了,她若是哭出声吵到爷爷奶奶和爹了,这三人是会打她的,挨揍很疼很疼,她不想挨揍。她紧紧攥着姐姐的裤腿,摇着头弱声弱气地说,“姐姐,我不吃饭,我不想去过好日子,我不想吃白米饭,我要跟姐姐一起。”奶奶气得直骂,“你就是个天生的贱皮子!给你吃白米饭你还不要,那你就跟你姐姐一起饿着,饿不死你们!”苏秀儿不敢看奶奶,瑟缩着将小脑袋埋在姐姐腿上,吧嗒吧嗒掉眼泪。苏婉儿低头看了眼被家里人欺负得胆小怯懦的妹妹,又抬头看着刻薄的奶奶,冷漠的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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