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果能换成景姑娘就更好了,他想把景姑娘抱起来转圈圈!他的欢喜那么明显,让景飞鸢无法忽视。景飞鸢眼睫微颤,心里也涌动着难以言说的甜意。她转动圆桌,将没动过的几样膳食转到姬无伤面前,“王爷,您守夜熬了一晚上,消耗大,您多吃点。”姬无伤嘴角又翘了翘,“好。”他低头拿起炸得酥酥脆脆的鸡块,放进嘴里。他觉得今天的膳食好像格外的好吃。他活了二十八岁,今天才知道,原来有喜欢的姑娘坐在对面陪着一起吃饭,是这样的快乐,是这样的令人欢喜。平日里吃腻了的饭菜,都好像因为那姑娘的存在而变得重新美味起来。有了那姑娘,就连这个世界都一瞬间变得温暖可爱起来。张玄早已经默默退到了门外。他扭头看了一眼浑身都透着愉悦气息的王爷,忽然,他靠在门扉上,抬手轻轻覆住了眼眶。他跟了王爷这么多年,极少看到王爷情绪这么外露的时候。就连打了胜仗,王爷都是内敛的,所有人都在疯狂嚎叫庆祝的时候,王爷总是一个人拎着酒壶坐在远处望着他们,静静地笑。他们一直觉得,王爷哪怕置身于千万人的军营中,王爷哪怕拥有几十万下属,可王爷的心是孤寂的,他仿佛将自己隔绝在了所有人无法触碰的角落,谁也跨不过去,谁也温暖不了他。可此时此刻,他看到王爷向景姑娘敞开了心扉。景姑娘像一道明亮炙热又极其美好的火光,温暖了王爷,驱赶了王爷心底的阴霾和孤寂。王爷终于走下了冷冰冰的雪山神坛,融入了红尘,真好啊。……吃过饭以后,姬无伤离σwzλ开梧桐苑,回去洗漱沐浴。在灵堂待了一晚上,身上满是香烛纸钱的味儿,他自己都觉得难闻。洗漱完以后,他本该留在自己的院子里歇息,可是扭头看着隔壁的院落,他根本克制不住心底的渴望。他想过去。他的景姑娘,他的小鲸鱼,都在那边。他想过去。张玄在院子门口探头探脑,见王爷站在院子里像望妻石一样望着隔壁院子,又不敢过去,他不由笑出声来。他走到王爷身后,低声说,“王爷,您虽然把您儿子接回来了,可是您儿子还没叫您一声爹呢,您是不是太失职了?您把小公子弄丢了四年,总不能等着年幼的小公子来接近您吧,您这个当爹的是不是得努努力?”姬无伤一愣,蓦地回头看着张玄。对上张玄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他勾唇,“你说得有道理,本王如今看你,真是越来越顺眼了。”张玄嘿嘿直笑,压低嗓音说,“顺眼不顺眼的不重要,以后王爷您有了亲生骨肉,赏个脸认我做义父,我就心满意足了!”“……”姬无伤脚步一顿。想到自己的亲生骨肉,他心里难以抑制地涌上一丝丝甜蜜。他认真想了想张玄的话,然后慢悠悠地说,“你跟本王说没有用,这得孩子娘说了才算。”张玄瞅着王爷高大的背影,啧啧一声。好歹是个王爷,这么没地位的吗?还没成亲就把自己放得这么低?不过是让亲儿子认个义父而已,这么点小事情都做不了主?唉。他高看王爷了。以后必定是个没用的耙耳朵。……隔壁梧桐苑。景飞鸢陪着煜儿蹲在院子里的泥土旁,看煜儿拿着个小锄头在泥土里挖呀挖。挖到石头,煜儿要捡起来擦干净递给他的宝贝娘。挖到一棵草籽,煜儿要捡起来递给宝贝娘。挖到一个小肉虫子,他又拿起来递给宝贝娘。景飞鸢正在想事儿,见煜儿伸手来,她下意识伸手去接,然后,肉肉的东西落在了手指上,还扭曲了一下……这过于熟悉的触感,让她蓦地回神。
她低头看着掌心里的青色肉虫子,吓得惊叫一声,“啊啊啊——”她一边跳起来一边飞快抖着手,手都快挥舞出残影了!姬无伤刚一进门,就看到景姑娘吓得尖叫无助后退!他心口猛的一紧,身形一闪就飞快来到景姑娘身后!“怎么了?”他一把握住景姑娘的胳膊和腰肢,无比紧张地望着吓得花容失色的景姑娘。景飞鸢满脑子都是那青色肉虫子在手掌里扭动的恶心画面,她抬头看着这个高大威武的男人,一时不过脑子,像小时候见到了肉虫子吓得躲进爹爹怀里一样,下意识扑进姬无伤怀中。“有虫子……虫子……”她一边呢喃,一边把她被肉虫子碰过的手指拼命在姬无伤心口的衣裳上摩擦,反反复复用力摩擦,试图将那黏腻恶心的触感擦拭掉。她真的讨厌且害怕那种虫子。老鼠她不怕,有硬壳的甲虫她也不怕,她唯独就怕那种肉乎乎会扭动的软虫子。她记得小时候跟爹一起山上采药,树上掉了个肉虫子到她衣襟里,肉虫子爬动的痒痒让她下意识抬手一抓,结果虫子在她手心里爆了浆 ……这是她好长一段时间的噩梦。从那以后她就好害怕虫子,一看就恶心肉颤,一摸更是会恶心得吃不下饭。她的手指在姬无伤身上擦了又擦,才勉强从那种恶心里回过神来。然后,她这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她竟然扑进王爷怀里了,她还把她脏兮兮的手在人家华美的衣裳上擦拭……景飞鸢愣愣抬头望着姬无伤,“王爷……”一抬头,就撞入了姬无伤温柔宠溺的眼里。“嗯?”姬无伤应了她一声,然后,宽大的手掌轻轻覆着她后脑勺,将她按入怀中。 喜欢你!喜欢得要命紧接着,男人悦耳的嗓音在她耳边温柔响起,明明看着那么冷酷的人,却在努力安抚受惊的她。“不怕……”“景姑娘不要怕……”“没有虫子了,虫子已经被小鲸鱼踩死了……”男人看了一眼高高的梧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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