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好告诉嬷嬷,昨晚是某个男人闯进来打晕了嬷嬷,不是嬷嬷落枕了?她心虚地抱紧儿子,微笑着说,“嬷嬷一定是舟车劳顿太辛苦了,才会睡得沉,嬷嬷您别自责,您再睡会儿都行的。”谭嬷嬷笑道,“不睡了不睡了,再睡就成猪了。”她讲水盆放下,服侍景飞鸢和煜儿洗脸。景飞鸢洗了脸,一边擦着水珠一边问谭嬷嬷,“嬷嬷,王爷在不在府里?”她心想,那男人最好进宫了,这样她才能带着儿子偷偷跑出王府回景家。 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谭嬷嬷挠着头说,“好像不在,我方才去厨房里打热水,隐约听人说,昨晚王爷好像急匆匆回来了一趟,天快亮的时候又离开王府进宫了——谁也不知道王爷回来做什么,大家都在纳闷儿他不是要给皇上守灵么,半夜跑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景飞鸢手指一顿。回来做什么?呵,回来欺负她的。明明是在他哥哥丧期,竟然还敢如此荒唐,他哥哥要是知道,怕是得掀开棺材板跳起来。景飞鸢压下腹诽,抬眼看了看外面,又问谭嬷嬷,“院子门口可有人守着?”谭嬷嬷说,“有啊,除了昨天的张玄张大人,还多了一个虎背熊腰的陈嵩陈大人。”景飞鸢捏紧帕子。一定是姬无伤那狗男人怕她偷偷收拾包袱逃跑,才又多派了一个人来盯着她。混账!昨晚由着性子胡作非为欺负她,现在还想约束她的行动自由,他是个什么王爷?他就是个卑鄙下流的无赖!景飞鸢红着脸颊偷偷在心里骂了姬无伤一通,然后装得跟没事人一样,拉着煜儿一起吃早饭。吃完早饭,她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拨弄着鬓发若无其事地走到院子门口。张玄和陈嵩立刻给她行礼。“景姑娘早。”“两位大人早。”景飞鸢也给两个侍卫还礼,隐晦看了一眼张玄。她发现了,之前张玄就对她很尊敬,现在似乎更尊敬了。恐怕昨晚姬无伤那狗男人欺负她之后,出门就满心愉悦地对这八个心腹侍卫说过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吧?她若无其事地对张玄说,“张大人,我和煜儿一直在王府里闷着,煜儿都闷坏了,我想带他去街上走一走,给他买点好玩的玩意儿。”张玄惊讶地说,“景姑娘要出去?”他迟疑道,“可是,王爷吩咐了,不能让您离开——”景飞鸢沉默了下,然后故作凄凉地叹息,“果然,知道太多秘密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王爷是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要囚禁我杀我灭口了?”张玄和陈嵩都惊呆了。景姑娘这是什么脑回路啊?不是,为什么景姑娘会想到杀人灭口这种事上面?一瞬间的震惊过后,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又觉得,景姑娘会这样担忧也不是没道理。毕竟王爷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昨晚在景姑娘做了那么多丢人现眼的事,景姑娘惴惴不安,怕王爷灭口,也正常。张玄立刻说道,“景姑娘您想多了,王爷视您如珠似宝,又怎么会杀您灭口?”陈嵩默默补充,“对,他宁可灭自己的口,也不会伤您分毫。”景飞鸢闻言愣了愣,脸颊微红。她没有接这茬,平静地说,“既然王爷不曾想过囚禁我,那两位大人可否通融通融?我想带煜儿出去走走散散心。”张玄和陈嵩对视。张玄眼神示意:放行吗?陈嵩回他:不然呢?你来替王爷囚禁他媳妇儿?张玄眼神又示意:可是王爷不让景姑娘出去……陈嵩微抬下巴睨着他:王爷?王爷算什么?王爷自己在景姑娘面前都不能挺直腰板说话!他跟咱们说不许景姑娘出去,可是你让他自己来拦一个试试?让他来面对景姑娘,他会比咱们还先怂你信不信?两人对视三息,然后愉快的一致决定:当王爷说的话是放屁,先听王妃的。两人拱手向景飞鸢行礼,“景姑娘请,我们随行保护景姑娘。”景飞鸢嗯了一声,“多谢。”她牵着煜儿的小手走出院子,谭嬷嬷抱着件披风跟随其后。
至于杜鹃……昨晚姬无伤打人的劲儿太大,那丫头晕过去了至今还没醒过来。就让那丫头单独留在王府一会儿,才方便骄阳郡主跟那丫头接头不是么?景飞鸢刚走到王府门口,门房就笑着上前行礼。他笑吟吟道,“景姑娘这是要出门呀?”景飞鸢停下脚步,侧眸望着这个陌生的老人家,她温柔笑道,“是,出去走一走。”门房立刻笑眯眯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漆封口的信封,恭敬递给景飞鸢。“姑娘,王爷吩咐了,若是看到姑娘出门,一定要把这封信交给姑娘。”景飞鸢一愣。看着这信,她的心怦怦跳了跳。姬无伤那厮,又在弄什么东西?她手指头抖了抖,深吸一口气,将信封接过来。她撕开封口,拿出里面雪白带着松香味的信纸。将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展开,上面几行铁画银钩的字迹落入她眼眸。那几行字是这样的——我就知道我的鸢儿要偷偷摸摸飞走。无妨,等会儿我带着厚礼去景家药铺找鸢儿。鸢儿可不要避而不见啊,否则岳父岳母会狐疑多想的,他们会以为鸢儿在王府受欺负了,咱们做女儿女婿的让两位老人家担忧多不好啊是不是?落款是——夫君,姬无伤。景飞鸢红着脸颊羞恼地看着这张信纸,手指将信纸都揉皱了。目光落在那自封的“夫君”二字上,她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可恶!她是 告诉她,郡主不是亲生的景飞鸢越想越觉得心慌,她骂了姬无伤那狗男人一通后,又偷偷责怪起小玉的不靠谱。“你还说你的药不会有其他效果,你看看他变成了什么样子?这副狂肆邪佞的模样还不如一直做个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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