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鲸鱼抱着桌腿站在角落里,歪着脑袋迷茫地盯着姬无伤看。小脑袋往左边侧,眨巴眨巴眼盯着姬无伤的脸,然后又把小脑袋往右边侧,又眨巴眨巴眼盯着姬无伤的脸。他看得都迷糊了。呜,这个人他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这个人好像他爹爹,但是又跟爹爹不大一样。他咬着手指头盯着姬无伤,眨了眨眼后,他试探着张开小嘴,“嗷呜?”姬无伤本来是要跟着景飞鸢进屋的。看到景寻鹤站着没动,他才发现了景寻鹤脚边的小鲸鱼。见小鲸鱼在盯着他看,他便含笑任由小鲸鱼看,可谁知道,小鲸鱼忽然张开小嘴软乎乎地冲他嗷呜了一嗓子——他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怔怔望着玉雪可爱的小娃娃,对上那双黑黝黝的眼睛,他忽然感觉到了血液倒流的激动和振奋!他和鸢儿的崽崽,还认识他!正在跟他对暗号!“小鲸鱼!”姬无伤快步上前一甩袍角在小鲸鱼面前蹲下来,想伸手去抱小鲸鱼。可是小鲸鱼没有得到他的回应,被他吓得立刻就往角落里缩去。他愣了愣,随后笑着回应小鲸鱼,“嗷呜——小鲸鱼,我是爹爹,嗷呜——”小鲸鱼听着熟悉的嗷呜声,这才确认了眼前的人真的是他爹爹。他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欢喜,他飞快从角落里跑出来,高高兴兴扑进姬无伤怀中,“爹!”“真乖。”姬无伤单手抱着软乎乎的儿子站起来。瞥了一眼燕离澜,他眸光一转,故意说道,“小鲸鱼,跟小舅挥挥手打个招呼,然后爹爹带你去找娘,好不好?”他刻意在“小舅”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好像是在故意提醒燕离澜,燕离澜永远只能是个弟弟。看到燕离澜脸黑,姬无伤愉悦地掀开帘子,抱着儿子大步朝他的鸢儿追去。“……”景寻鹤怜悯地看了一眼被气得心口痛的燕离澜。真惨啊。他总觉得阿澜哥争不过王爷,怎么办?察觉到景寻鹤的视线,燕离澜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若无其事地微笑道,“弟弟,我们也进去吧?”景寻鹤乖乖点头,扶着燕离澜的胳膊走进后院。……正院大堂里。景云峰几次恭敬请姬无伤坐上座,姬无伤都没应,他自称是晚辈,不好坐上座,理所当然地抱着小鲸鱼坐在大堂左边。景云峰见状,也拉着李知薇坐在大堂右侧。姬无伤温柔看了一眼站在岳父岳母身后的景飞鸢,示意他的人将礼物送上来。一个个精美的盒子放在桌上,一字摆开,看得景云峰心惊肉跳。“王爷,这,这……”景云峰艰难说道,“这么多礼物,小人实在是不敢收,王爷您……不如让侍卫大人们拿回去?”姬无伤莞尔,“伯父不必紧张,盒子里装的都是些寻常药材,我知道伯父是爱药材之人,便想投您所好,其实不值什么钱。”景云峰一听是药材,又还不值什么钱,就有几分意动。他看了看姬无伤,伸手打开了最中间的一个盒子。本以为真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结果一打开,他吓得当场就跳起来了! 王爷强迫她接受“王爷!”景云峰跳起来飞快退后两步,然后指着那敞开的盒子,震惊地对姬无伤说,“这药材!您这药材是不是装错了?”姬无伤一脸从容,淡定地说,“管家亲自装的,不会有错。”景云峰愣了愣。难道是他看错了?景云峰又探着脑袋盯着盒子里的东西看了两眼,然后眼神复杂地盯着姬无伤,“王爷,您确定这只是不值钱的药材?”
姬无伤颔首,“确定。”景云峰抿了抿唇,然后抖着手指将药盒子拿起来递给姬无伤看,“您这盒子里可是一支人参啊王爷……”姬无伤看了眼那人参,眼神微变,然后他继续点头睁着眼睛说瞎话,“没错,是人参,十年的人参罢了。”景云峰额角青筋直跳,“王爷!草民只是老了,不是傻了,草民开了几十年药铺了,这三百年以上的人参草民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您这支人参不论是从参香还是品相上,绝对是三百年以上的人参!”姬无伤仍旧坚持,“您会不会是看错了呢?”景云峰哪里能接受这种质疑?他当即就将盒子放下,撸着袖管较劲地说,“王爷您稍等!草民这就去把家中珍藏那一株三百年人参拿来跟您对比对比!”姬无伤无奈看着转身要走的景云峰,只能出声把人叫住。“别去了,伯父,您没看错,这是三百年人参。”说完,他站起身走到桌边。他修长手指缓缓打开了其他几个盒子。“五颗十年的首乌。”“五颗十年的党参。”“五枚核桃大的麝香。”“五颗十年的黄精。”他抬头看着景云峰,“伯父您瞧,这四个盒子里都是寻常药材,晚辈没有骗您,对吧?”景云峰皱紧眉头。他看了看那四个盒子,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人参盒子,忽然明白了,“那四个盒子里的普通药材是王爷送我的礼物,这盒子里的人参,王爷是想送给鸢儿的?”姬无伤没有否认。也否认不了。他笑道,“伯父,真是不好意思,让您看穿了我的把戏,伯父猜得没错,其实这支人参,我是要送给景姑娘的。”他一边说,一边温柔凝视着景飞鸢。“我想着,景姑娘年纪小,应该不懂品参,我送她以后随便糊弄她说这是十年的人参,她也不会怀疑……可谁能想到伯父您运气如此之好,一伸手就刚好打开了这个放在最中间的人参盒子?”景云峰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他心里已经猜到了王爷这样做的原因,却还是忍不住问道,“王爷为何要拿三百年的人参糊弄鸢儿?”姬无伤转头看着景飞鸢。他眼里只有景飞鸢一人的影子。他说,“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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