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敢挑衅王爷威严,纷纷磕头表忠心——“臣等对先皇忠诚,对新皇同样忠诚!”“先皇已驾鹤仙去,如今臣等誓死效忠新皇,绝不离新皇而去!”表完忠心,他们同情地看了一眼大受刺激已经面如死灰的吴御史。呵。遭报应了吧?以为谁都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捏呢?活该。吴御史哪里还会在意旁人的眼神?他此刻死死盯着姬无伤的背影,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衫,他整个人已经瘫软在地。他完了。被发配到皇陵那不毛之地,一辈子都不能回来,那他不就等同于为先皇陪葬了么?活着也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该死……他怎么就……怎么就落到了这步田地?他只是想故意表现一下,让新皇看看他的刚正不阿,他只是想让新皇重用他而已!他没想到摄政王会如此小肚鸡肠,当场就将他发配皇陵,葬送他的一生啊!他完了。彻底完了。夜风吹拂而来,打湿了的衣裳散发着刺骨的寒意。一阵阵冰寒之中,吴御史被恐惧占据的脑子渐渐能正常思考。他手指头抠着地面,望向皇亲国戚那边。他盯着骄阳郡主和郡主身边的小公子——他必须让摄政王改变主意。哪怕让他去求摄政王的家人也可以。不知,摄政王最喜欢的是哪位?只要能帮他美言几句,改变他凄惨的未来,他可以跪下来磕一百个响头!……赵家。姬无伤离开皇宫后,就带着人直接来了赵灵杰家中。他和他的侍卫个个都是武功高强的高手,他们直接飞檐走壁翻墙入院,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来到了赵灵杰窗外。姬无伤轻盈落地后抬手示意侍卫们安静,然后,他一边舔着糖丸,一边拿手指戳破窗户纸,往里看去。姬无伤看到,赵灵杰披着衣裳坐在一盏油灯前,正在拿刀子刮树皮。看了一眼桌上被揉碎的牡丹花枝叶,姬无伤瞳孔微缩。他一瞬间就猜到了赵灵杰这是在干什么。 人渣的天阉竟然长这样赵灵杰在自制堕胎药。牡丹花的根皮有活血化瘀的作用,若是大量服用,会导致孕妇大出血,以至流产。在后宅之中,经常会有女子用牡丹花根皮和麝香之类的东西来害有身孕之人。而麝香昂贵,赵家如今穷成这副模样,又怎么买得起麝香?所以赵灵杰从院子里挖了牡丹花,亲自来剥取根皮,想用这玩意儿来为母亲赵钱氏堕胎……姬无伤舔了舔糖丸,眼神冷漠。这个赵灵杰,可真是自私又歹毒啊。为了不让赵钱氏生下孽种,竟然想用自己制作的土方子来为赵钱氏打胎!身为赵钱氏的儿子,他有没有为赵钱氏的身子考虑过?赵钱氏已经四十来岁了,身子本就不好,让赵钱氏大量服用牡丹花根皮,通过大出血的方式来流产,他想没想过赵钱氏会扛不住?这世上有多少孕妇因为大出血伤了身子,然后损了寿数,不到几年就去世了?姬无伤倒不是同情赵钱氏,这个欺负他媳妇的恶毒妇人活该下十八层地狱,只是,站在赵灵杰的立场,这样对自己的亲生母亲,的确自私残酷了些。
姬无伤一边唾弃赵灵杰,一边洋洋自得。瞧瞧,赵灵杰自私冷漠恶毒,而他宽容热情善良还有本事,他比赵灵杰这厮好了一万倍。果然,只有他才值得鸢儿深爱。他跟鸢儿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生来就是来爱鸢儿的,他就是为了来配鸢儿的。姬无伤正在得意,忽然,里面传出赵灵杰愤恨的嗓音。“景飞鸢!贱人!”“……”姬无伤蓦地抬头盯着屋里。只见赵灵杰难受地揉了揉手腕,低声咒骂起来——“你这贱人害得我和我娘落到如此境地,等我入了朝堂,等我有了权势那一日,我定要你生不如死!”赵灵杰狠狠握拳,眼神阴鸷。“你让我母亲染上了脏病,届时我便将你扔进窑子里专门伺候那些乞丐,让你也染上脏病!”“你让我娘怀上孽种,我便要让你每一年都生下一个父不明的孽种,我要让你百倍千倍地品尝我母亲今日之苦!”“等到你死那一日,我要令人剜去你女子的特征,拿着那几坨肉去喂狗,我要让你也像我一般做阉人!我要让你做有史以来第一个女阉人!”“……”屋外。姬无伤冷冰冰地盯着赵灵杰。他听到了什么?这是人说出来的话?呵,他今晚真是来对了。这种混账东西,不亲自教训教训,怎么对得起鸢儿呢?姬无伤抬手,示意侍卫从地上捡一枚石子儿递给他。他摩挲着石子,看了一眼赵灵杰。方才他好像听赵灵杰说,赵钱氏染上了脏病?呵,真是没想到啊,什么倒霉事都让赵家这母子俩摊上了!不过,这种倒霉事可以尽情发生在这母子俩身上,这样才足够大快人心!姬无伤捏紧石子,手腕一震——下一刻,石子便脱手而出,直直击穿了窗户纸,瞬间就击中了赵灵杰的太阳穴!小小的石子仿佛蕴含着巨大的力量,击打得赵灵杰脑袋都跟着偏了偏。“啊——”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喊,就忽然间失去了所有力量,眼前一黑便晕乎乎从凳子上摔落在地。伴随着赵灵杰落地那砰的一声响,姬无伤也抬脚踹开了门。他冷冰冰吩咐侍卫,“把人扛起来,带走。”侍卫张玄正要冲进屋,听到这话,忽然惊讶地抬头看着姬无伤,“王爷,不是说就在他家中对付他吗?”姬无伤嗓音里仿佛凝结着寒冰,“本王改变主意了,让他在家里被左邻右舍观瞻太便宜他了,把他给本王扔到大街上去!谁让他,触到本王逆鳞了呢?”张玄想到刚刚听到赵灵杰自言自语那些话,道了一声活该。居然敢那般羞辱景姑娘,还被王爷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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