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赵灵杰眼神阴鸷,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下,想到方才景飞鸢就盯着他,将他的残缺之处尽收眼底,一种难以形容耻辱猛地涌上心头,让他气血上涌,有吐血的冲动。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他!不止让这些陌生人来观瞻他的残缺,竟然还要让他曾经娶回家里却半年不敢触碰的妻子来看他的笑话!为什么老天爷要让这么难堪的事情发生在他头上!为什么!赵灵杰心中的愤懑几乎要撑爆他的心脏时,牌坊下面,赵钱氏已经拨开人群来到了景飞鸢面前。她眼眶红肿,泪流满面。她颤抖着指着景飞鸢,一边哭一边大骂。“你这个心如蛇蝎的毒妇!你这个贱人!”“我儿子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娶你过门,你竟然让人把他抓起来扒了衣裳吊在这么高的牌坊上,让这么多人看他的热闹,让他受尽屈辱此后再也没脸见人!”“俗话说得好,打人还不打脸,你竟然扒了他的脸皮让他受辱至此,夫妻一场,做人怎么能决绝至此啊,你怎么能这么恶毒啊!”只是骂这一通,赵钱氏如何能解气?她心中的恨意无法发泄,她踉跄着上前就要撕打景飞鸢。“你这贱人竟敢这样对我儿子,我跟你拼了!我今天就豁出这条老命,我要拉你一起下地狱!”“贱人!你拿命来!”围观群众眼看赵钱氏要发疯,大家立刻上前拉住赵钱氏,不许她打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劝阻赵钱氏——“嘿你这个人怎么如此不讲道理?我们要是没记错的话,不是你和你儿子先恶毒的加害这位姑娘吗?怎么还成了人家恶毒了?”“就是!你儿子是你生的,他是不是个正常男人你还不清楚吗?你竟然帮着他隐瞒事实娶人家景姑娘,然后又把人家骗到道观里糟蹋——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恶毒的到底是谁啊?”“哦,你儿子被人扒了衣裳吊在牌坊下面,你就心疼了?你就要发疯了?那你把人家女儿骗到道观里想扒人家衣裳把她丢给乞丐欺负的时候,你就没想过人家也是娘生爹养的?”“你还说人家恶毒,呸,这算什么恶毒啊?依我说啊,你们前些天要把她丢给乞丐,她也该把你儿子扒光了丢给乞丐让人家糟蹋,这才算以牙还牙呢!”“就是,你儿子如今虽然被人看光了,可他的清白不是还在么,有什么值得闹的?别发疯了,赶紧把人带回去,收拾好行李滚出京城找个没人认识你们的乡下地方,这不是能照样过日子么?”“……”赵钱氏简直要被这些人气疯了。这些话就像锋利的针尖,毫不留情地往她心口里扎!她睁着愤怒的眼睛,恶狠狠环视四周。对上一张张或是奚落讥讽或是落井下石的脸,她忽然意识到,她和儿子已经成了众人眼中罪有应得的恶人!她心头发寒的同时,对景飞鸢的恨意也更深了!她无法跟这么多路人争吵打架,她便将所有恨意对准了景飞鸢!她挣扎着想甩开路人们,面目狰狞地向景飞鸢叫骂——“我要跟你拼了!景飞鸢你拿命来!你拿命来!”景飞鸢气定神闲凝视着赵钱氏。身体健康的赵钱氏她都不怕,何况是如今这个浑身是伤的赵钱氏?她摇着团扇,淡淡说道,“拼什么拼,有没有脑子?你儿子还吊在上面呢,你有工夫找我的茬,不如找几个人把你儿子放下来。”停顿了一下,她又慢悠悠地说,“还有,你不要红口白牙一张嘴就污蔑我,你儿子自己恶事做尽,被人吊在这里出洋相,关我景飞鸢什么事?怎么就成了我找人把他弄到这儿来的?你儿子无法娶妻了,可我景飞鸢过两年还要嫁人的,你休想栽赃我一个恶毒之名坏了我的名声——”她抬头看了一眼赵灵杰,勾唇笑道,“再说了,你们家赵灵杰可是风光的举人老爷啊,你们是有功名的人,是连官老爷都护着的人,我一届升斗小民哪儿敢在先皇孝期公然冒犯举人老爷的威严?我要是敢找人对付他,我何必等到现在?大家说是不是?”路人们纷纷点头附和。景姑娘清清白白又长得漂亮,以后自然是还要嫁人的,怎么能跟赵灵杰这畜生一样孤独老死?大家纷纷转头指责赵钱氏,让赵钱氏头晕眼花摇摇欲坠。她当然也想找人把儿子救下来,可是儿子被吊在了三丈高的牌坊上,搭梯子都够不着,她求遍了人也找不到人帮忙啊!她要是能把儿子放下来,又怎么会在这里跟景飞鸢叫骂?她好恨!她恨!强烈的愤怒,终于让赵钱氏挣脱了围观人群的束缚,她瘸着腿冲向景飞鸢,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景飞鸢丝毫不怵,勾唇冷冰冰地说,“赵钱氏!我今儿没招你没惹你,你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主动寻衅攻击我,可就别怪我反击重伤你了!”赵钱氏哪里听得进去?景飞鸢看着仍旧像疯牛一样冲过来的赵钱氏,在赵钱氏距离她只有两尺时,她忽然抬起脚,重重踹向赵钱氏的腹部!
而就在此时——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喊着“住手”!然后一道人影冲过来,扬手就是一鞭子甩向景飞鸢的脸! 当众揭穿郡主和渣男私情景飞鸢蓦地看向那突然出现的身影和带着倒刺的马鞭,瞳孔紧缩!那马鞭竟是直冲她面门而来!若是一鞭子击中她的脸颊,那些锋利的倒刺能将她脸上的肉都给刮下来几坨!好恶毒的手段!景飞鸢心中十分清楚,她不会武功,她根本无法躲闪开这一鞭子,于是,她没有慌乱做无用的躲闪,她立刻抬手挡在自己脸颊前方,而脚上仍旧用力踹向了赵钱氏的腹部!在赵钱氏被她踹得摔倒在地发出惨叫的一刹那,马鞭也重重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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