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桑宁乖乖点头,泪汪汪转头看向杜鹃。当她跟被人钳制着的杜鹃对视时,她忽然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说,“竟然是你!”她猛地望向姬无伤,一副震惊无措的模样,“父王,她……她……”姬无伤任由姬桑宁演,淡淡道,“她是谁?”姬桑宁眼泪啪嗒啪嗒直掉,哽咽道,“我不敢说!父王,我不敢说!我要是喊出她的身份,您恐怕又会当街训斥我,说我冤枉人,说我挑事了!”姬无伤听着这意有所指的话,转头看向被钳制的杜鹃。他瞬间认出了这丫头。这是他最心爱的鸢儿身边的丫头。呵,姬桑宁竟然让鸢儿的丫头当街刺伤她,恐怕当真是要将鸢儿牵扯进来了!想到这儿,姬无伤眼神变得愈发森冷。他和鸢儿都未曾做过对不起姬桑宁的事,自然无需遮掩杜鹃的身份!他就看看姬桑宁到底要做什么,他也好见招拆招,以免今日遮掩含糊了事,留下它日祸端!姬无伤负手而立,冷漠问杜鹃,“你是何人?”杜鹃见时机已到,立刻朝景飞鸢的方向扑通一声跪下,大声喊道,“小姐!奴婢给您报仇了!她弄伤您一条胳膊,奴婢就捅她一刀!她是郡主又怎么样,郡主也不能白白欺负人,郡主伤了人也应该付出代价!”杜鹃抹着泪,望着景飞鸢哽咽道,“小姐您是知书达理心地善良的好人,您不敢反击,那奴婢替您反击!反正奴婢贱命一条,死了也没什么可惜!奴婢今儿就甘愿用这条贱命还您一个公道,报您多年看护之恩!”说完,杜鹃抬头对姬桑宁冷笑,“狗郡主,你要杀要剐冲我杜鹃来!今儿是我杜鹃护主要替主子教训您,跟我主子没关系,没人指使,你不要找景家人麻烦!”“……”姬无伤沉默看着演技精湛的杜鹃,然后缓缓转身,看着景飞鸢的方向。这丫头口口声声说着没人指使,可一言一行却是故意引导别人误会今日是鸢儿指使。“……”景飞鸢无端被人冤枉,正一脸懵逼。她只是跟其他人一样安安静静跪在这里给先皇送行而已,她什么事儿也没干,怎么还能成为事件中心呢?她眼睫轻轻颤了颤,缓缓站起身来。她看了看拼命往她身上泼脏水的杜鹃,又看看捂着腰子摇摇欲坠的姬桑宁——呵!她本以为姬桑宁都从郡主变成父不明的野种了,这个教训已经足够让姬桑宁长记性不敢再闹事,没想到,这姑娘真是生命不息,作死不止。她扫了一眼看热闹的群众,强忍着被麻烦找上门的不耐烦,对姬无伤欠身行礼,“王爷,说话之人的确是民女的丫鬟,杜鹃,不过,今日之事民女全然不知,民女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先皇出行的路上闹事——”她话音刚落,杜鹃就扯着喉咙喊,“对!今天的事是我干的,跟我们家小姐没关系!是我见不得有人欺负我家小姐,不是小姐指使我的!”“……”景飞鸢冷冰冰看着杜鹃。这是不把屎盆子扣她头上不罢休是么?找死找得如此痛快,她自然得成全一二。景飞鸢看向杜鹃和骄阳郡主,慢声道,“郡主,既然杜鹃已经被您收买,屁颠颠地配合您上演苦肉计栽赃陷害民女,那,民女这就让人进去把杜鹃的身契拿来送给您,也好方便你们今后继续狼狈为奸去害人,如何?” 我们缘分,今日已尽!听到景飞鸢这话,姬无伤没忍住,瞬间就弯起了嘴角。啧。他家鸢儿从来就不是柔软无害的菟丝花,这个美丽的姑娘若是被惹到了啊,那是会刺伤人的。相比起姬无伤的愉悦,姬桑宁被景飞鸢这毫不遮掩的讽刺气得快要爆炸。她想过景飞鸢会反驳,但是她没想到,景飞鸢会这样简单粗暴直接说她和杜鹃狼狈为奸,还要把杜鹃送给她,让她今后继续带着杜鹃去害人!太可恶了!太可恶了!姬桑宁飞快扫了一眼周围那些看热闹的围观群众,死死克制着心底熊熊燃烧的怒火!她装作极度错愕的样子,震惊问景飞鸢,“什么苦肉计?你在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捂着腰子的那只手缓缓抬起来,亮出自己满手的鲜血。她含着泪质问景飞鸢,“我流了这么多的血,你竟然说,是我收买你的丫鬟来演苦肉计?景姑娘,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再恨我也不能这样冤枉我吧?明明是我被你的丫鬟伤成了这样,明明受伤的人是我啊,为什么你还能这么冷漠地说是我收买了你的丫鬟来害你?”她捂着自己的伤口,哽咽道,“我若是真的想害你,我有必要往自己身上扎一刀?我若是能这么狠心扎自己一刀,那我为什么不索性把这一刀扎你身上杀死你算了?”她抹着眼泪,委屈控诉,“景姑娘,你下次污蔑别人使用苦肉计之前能不能先看看别人的年纪?我才十一岁,十一岁,哪个十一岁的孩子会往自己身上扎刀子用苦肉计?你不承认杜鹃是你指使的就不承认,反正我们也拿你没办法,可是你别太过分了,别又害我受伤又还要污蔑我,我不像你们大人那样满肚子坏心思,我不会像你一样使苦肉计!”姬桑宁的话,让一部分围观百姓若有所思。
他们看看姬桑宁的伤口,又看看景飞鸢那吊在胸前的胳膊。哦豁……苦肉计啊……难道昨日这位景姑娘是故意受伤来害小郡主的?小郡主才十一岁,这个景姑娘十八岁了,谁比较σwzλ无辜,谁更像是那个心机深沉的,这应该很容易看清吧?难道,小郡主落得今日这般下场,当真是这个景姑娘害的?难道,真是这个景姑娘想赶尽杀绝,才让丫鬟刺伤了小郡主?景飞鸢冷静置身于百姓们的质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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