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舌尖呢喃着这两个字,却怎么也喊不出口。明明已经拜了堂,明明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可是,这两个字就像是会割舌头一样,她怎么都喊不出来。姬无伤看着她微微紧绷着身子一副很困扰的模样,笑了。他轻声问,“怎么,喊不出来是不是?不好意思了是不是?”不等景飞鸢说话,他就握着景飞鸢的腰肢,倾身覆向景飞鸢,用自己的重量迫使景飞鸢往旁边倒下去——“不好意思喊夫君……”“也无妨。”“就让为夫来教你,该怎么张嘴,该怎么出声喊人……”“……”景飞鸢根本不敌姬无伤的力量,腰肢一软就贴在了床榻上。她抬头看着紧随而至的人,她看着忽然间就距离她只有咫尺之遥的人,那双水一样的眼眸轻轻一眨,里面就倒映出了一张极英俊的脸颊,和一双涌动着不明情绪的眼眸——撞入那双眼眸里,她呼吸一紧,纤细的手指下意识抓住了身旁的被子。 她哭着躲闪,怕了王爷她眼睫微颤,根本不敢看那双眼睛,微微偏过头去望着不远处的桌椅。瞥见桌上的酒壶,她试图转移姬无伤的注意力,“王爷,咱们的合卺酒还没有喝——”姬无伤黑亮的眼眸紧紧凝视着她,低笑道,“鸢儿没喝过酒,不知男子喝酒以后嘴有多臭……你若是等我喝了酒,等会儿熏死你怎么办?”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脸颊,姬无伤低声说,“等会儿再喝,乖——”景飞鸢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手指紧紧握着脸上那只移动的手,浑身紧绷,满满诉说着她的紧张和无措。好在,姬无伤足够温柔有耐心。她抓着姬无伤的手指不松开,姬无伤便什么也不做,就这样静静凝视着她,等着她适应,调整。直到,她握着姬无伤那只手的五根手指一点点松开,姬无伤才笑出声来。在她为这醉人的笑声恍神之时,姬无伤忽然对她采取了进攻。她尚未来得及反应,就随着扯落的床帐一起陷入了黑沉的混乱的亲近里……本该持续许久的亲近,谁料只是片刻之后,就戛然而止——刚垂落的床帐,又被姬无伤修长的手指重新撩起。姬无伤用力攥了攥床帐,沉沉呼出一口气,然后坐起身来,单手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迈着大步退坐到床尾。他努力平息着紊乱的呼吸,担忧地凝视着已经抱着被子缩到角落里去的景飞鸢。他有无数的话想问,可他知道此刻不合时宜,他拢好衣裳安安静静坐在距离景飞鸢最远的角落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直到看到景飞鸢稍稍冷静下来一些,他才哑声问道,“鸢儿,怎么会如此怕我?”床头的角落里,景飞鸢紧紧裹着自己身上的被子,抬头望着已经退到另一个角落里的姬无伤。她眼眶红红的,满眼都是懊恼,无措,和茫然。
海棠情欲